眼,仿佛嘲笑他明知故问, “事先告诉爷爷怎会放婉儿走路,不过大哥尽管放心,婉儿行前告诉爷爷要到暹罗玩耍,一两个月归家不得,没人会发觉婉儿偷偷跟随大哥来到琉球。”陈万婉生性喜欢游山玩水,幼时经常由陈兴华携带外出游玩,长大之后独自行走江湖,她聪明机警武功不弱,无论遭遇何种险境都能安然脱身,家人虽对大姑娘独自行走江湖着实不太放心,难以管束只能无可奈何,陈万婉无法无天变本加厉,一年之中倒有大半年逍遥在外。 她前些日子跟随海船前往东帝汶游玩归来,知晓陈万道秘密前往琉球报讯传信大喜过望,立即寻了个借口暗中追赶出来,偷偷跟在陈万道身后冷眼旁观,待到陈万道中计被俘方才出现救援,想要出其不意给个大惊喜。 陈万道对此早有预料,哼了声转换话题问道:“你啥时候成了百变神偷,大哥怎么从不晓得?”目光炯炯望向陈万婉,陈万婉却没有理睬陈万道的问话,俯身轻轻触碰冰凉海水,赞叹道:“大哥,你不觉得清晨的大海清澈透明分外迷人,婉儿感觉如同偎依在母亲的温柔怀抱,暖洋洋的真想就此宅到地老天荒,无忧无虑自由自在,永远不用记挂人间的忧愁烦恼。”说着从袖袋取出绸帕在海水中蘸湿,轻轻擦拭粉嫩面颊粘着的污溃,一丝不苟仔细盘好乌黑长发插好玉钗,慢条斯理竟把空旷大海当成内院闺房看待。 陈万道见状有些哭笑不得,他身为陈家嫡房长孙时常出海经商,早就见惯了海上风景,哪会如陈万婉莫名生出感慨,板着面孔道:“莫要胡闹,大哥真地有事问你,百变神偷是不是真地就是你。”陈万婉咯咯娇笑,突地伸手掬了些海水,劈头盖脑泼在陈万道脸上,嘻笑嗔道:“大哥你素来处事精明,怎么也跟老实头一样婉儿说啥就信啥,百变神偷只是婉儿随口说出吓唬葛明礼,哪能当得了真。”见陈万道张大了嘴巴似乎不信,连头面被海水淋湿也似不晓,陈万婉笑得花枝乱颤,叹道:“百变神偷窃技何等了得,婉儿的粗浅功夫只能哄哄葛明礼,哪能与她老人家相提并论。”陈万道目光闪动,脱口问道:“你真地识得百变神偷?”陈万婉伸手拂了拂额前秀发,得意洋洋道:“百变神偷与我师父大有渊源,曾经起意想要收我为徒,婉儿的窃技也蒙她老人家传授,妙手空空还过得去么?”见陈万道张嘴想要说话,抢先道:“大哥若要问百变神偷的姓名来历,妹子却不能告诉你,她老人家曾千叮万嘱,绝不对外人泄露她的身份。”陈万道常在巴达维亚街面行走,耳里灌满了百变神偷扶贫济困行侠仗义的奇闻逸事,他是少年心性暗生仰慕,曾经起意结交却始终无缘睹面,见陈万婉瞧破自己心思先用言语堵死,有些尴尬地伸手摸了摸鼻子,闷声问道:“我记得你跟我一样学的都是家传武功,啥时候竟多出位降头师师父,可曾事先告诉了爷爷。”私自拜师学艺是师门大忌,陈万婉自幼由陈兴华亲授家传武功,虽然没有师徒名份不禁另外拜师学艺,然而不事先告知却也有些说不过去。 陈万婉闻言滞了滞,抬眼偷瞟陈万道面色,见他脸色平静瞧不出喜怒,垂下头颈轻声道:“我的师父是婉儿游历东帝汶时无意结识,当时她老人家被许多黑降头师追杀身受重伤,婉儿瞧不过眼设法救助逃离,事后得她老人家收录门下,噬心虫也是她老人家赠予,说是可以用来挟制恶人——”见陈万道虽是静心凝听,神色却微微有些鄙薄,知道他身为陈家嫡房长孙幼承教诲,自诩出身世家光明正大,把装神弄鬼使用巫蛊咒术的降头师都视为邪魔外道,虽然晓得神秘莫测手段高明,内心深处总是不自觉有些排斥。 陈万婉与他从小长大心意相通,哪里瞧不出陈万道心中所想,俏面黯然咬住红唇,远近只能听到海鸥飞翔捕食发出的高亢鸣叫,她仿佛不耐海风寒冷瑟缩了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