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七,这天李红旗和郝家旗在登记所等了将三个小时,工作人员也没能把印章借调过来。
郝家旗的失望和忐忑,李红旗看在眼里。
她说不好七月初七那天没能完成登记,她自己是个什么心情。
那天是周六,周日登记所不办理,等到了周一,按照约定好的,李红旗没让郝家旗到省城去接她,自己开车回县城。
他们俩个人的户口虽然都跟着学籍落在首都,和别的地方,但结婚登记还是可以在省城走程序。
都说六月的天是娃娃脸说变就变,七月也不遑多让,李红旗出门时还是晴空万里,这会儿天色有些阴沉沉的,刮起了风。
约的下午一点,现在才12点多。
李红旗靠在座椅上,想着什么时候去郝家旗老家看看。
想着,出门前李安那张不情不愿有怨气的脸在脑子里转来转去。
嘴上说着尊重他们的想法,不反对,支持,实际上不知道他在别扭什么。
她现在这样……
她现在什么样儿?
呵的下。
李红旗自顾自的嘲笑了自己一声。
她还是她,只是听烦了母亲的催促,唠叨,也顶不住老母亲总是那么哭,没日没夜的担忧。
她也想对另一个人公平一点。
这样只是选择另一种生活方式,多了一个人,就能解决许多担忧,她当然可以做。
12:40。
李红旗的电话响了。
“红旗。”
电话那边,郝家旗的声音紧绷绷的,还带着疲惫。
叫了她的名字就停住了。
李红旗从座椅上挺起身:“怎么了?声音这么不对劲儿?”
静静的,电话里沉默了好一会儿。
“我可能去不了,”郝家旗说,“临时有个会,推不掉,我得赶过去参加。”
李红旗:“……”
“没事,”她忽然觉得累,看了看左手无名指上他送的戒指。
戒指是银质的,很新,七月初七那天离开登记所后他拿出来给她戴上,说买的不够好。
确实不够好,但这是他用了自己攒的工资,又跟别人借了钱,才买来的。
“工作重要,”李红旗的左手拇指,转动着套在无名指上的戒指,安慰他,“你的工作性质不比其他,那么多领导都在,重要的会议你当然不能缺席。我还盼着你工作早点有个稳定期,咱们能离得近点儿。”
“对不起。”
单手摘了眼镜儿,郝家旗摁这酸涩的眼窝,“对不起红旗,我今天要是早点出发就好了,我要是早点……我们大概已经登记了。”
“这怎么能怪你,早知道这样我就应该开车去找你的。”
一波三折,把这件事变得让人觉得累。
李红旗忍下口边的叹息,语气轻松的继续安慰他:“今天不行,就等你不忙了我们在继续。但要是下次你还让我等,哼哼~”
会怎么样李红旗没说,催满嘴歉意的郝家旗先去处理工作。
挂掉电话,长吁一口气,李红旗望着行人寥寥的街面一时间不知道该去哪儿。
她不太想回家,一回家,老妈要是知道结婚的事还是没弄成,不定失望成什么样儿。一家人都在等着要给他们庆祝。
也不想回公司,没心情处理那些事儿。
启动车子驶离登记所,李红旗又一脚刹车让车停下,侧首朝登记所的方向看,窗户也摇下来。
穿着条纹折领衬衫,休闲裤,有点啤酒肚,明显发福的男人也看到她了。
左右张望了下,男人下了登记所门前的台阶朝她这边走过来。
“这么巧?”
走过来的刘小旺,笑着打招呼。
这位老同学,逢年过节会联系,但很长时间没见了,情分自然会变淡,而且这些年又发生了这么多事,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