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已过午夜,依旧没什么睡意的李红旗格外烦躁,电话响了也不太想接。
寂静的房间里电话铃声锲而不舍。
“喂?”
她烦躁的声音称不上礼貌。
电话那头没动静。
“喂?”
大半夜的打电话又不吭声,李红旗疑惑了下准备挂断。
“是我。”
微微低沉暗哑的声调让她挂掉话筒的动作一下停住了。
“我想……”
“不要给我打电话了。”
李红旗声调有些冷的重复着:“不要在给我打电话了。”
砰的声摁断电话。
李红旗握住有些发麻的手使劲儿摁压,那种熟悉的,无法控制的颤抖让她烦躁。
翻身下床连鞋也没穿,翻箱倒柜的找出剪刀,一把剪断了电话线。
她躺回去,继续睡觉。
……
日子照常过,临近下班,李红旗给李安去了电话,说自己有事不回去了,让他顺道把二丫头接回家。
没事她连村都不出,李安不放心的追问:“你去哪儿?”
转了下手里的钢笔,李红旗握着电话说:“我去找郝家旗。”
“找他啊,”李安说,“你去吧,到了给家里来个电话。”
“我去找他你就放心了?”
“他又不是别人,”李安说的理所当然,不过他没懂李红旗在电话里笑什么。
离得有点远,开车要两个小时三个小时,达到目的地天已经黑了。亮着一盏昏黄小灯的院子里,郝家旗正在洗衣服。
看到她,郝家旗有些惊讶,“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不胖不瘦身材挺拔,身上带着知识分子特有的书卷气,温文尔雅,其实他一点都不差。
提起一口气,李红旗不想让自己的话听起来很突兀,但又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显得不突兀,她就这么卡在这儿了。
像是看穿了她,郝家旗甩了甩手上的水,“别站在哪儿了,屋里来。我还没吃饭,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站着没动,李红旗动动唇:“我想过了。”
闻言,郝家旗转过身,隔着距离看着她,也在等着她,一如这么多年来任何时候的模样。
李红旗突然就觉得要说的话没有困难了。
“我想过了,”她慎重的说,“今天也让自己冷却了一整天,所以我才这么晚过来。”
微微的,很久都不曾体会过的紧张,让郝家旗忍不住推了推眼镜儿。
“我觉得你的提议挺好的,”李红旗耸耸肩说,“虽然我现在这个状况对你很不公平,但我不想陷在一段感情里,把自己的生活变得乱七八糟。所以,不是我给你一个机会,是我,请你帮我。”
她想过了,想了一天,很冷静,但郝家旗了解她。
依旧是隔着距离,郝家旗站在哪儿静静的笑,“听起来像气话。”
气话吗?
昨晚的那通电话不合时宜的在脑海中闪现。
李红旗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
她转身就走。
走了几步,李红旗又返回来,“饿了,随便做点什么都行。”
太晚了,就一人吃了一碗面,李红旗在翻他的工作笔记,砸着嘴,“在这小破村里屈才了。”
走进来的郝家旗放下挽到手肘的袖子,“比以前做的高兴多了。”
他以前的志向是做一个文字工作者,以犀利问眼光揭露事实。现在,他已经很少这样想了。
李红旗问他:“什么时候走出这个村子?”
郝家旗笑:“说过要给你做靠山,我肯定要努力。”
这事儿李红旗也没忘,只不过那时候说出来是安慰他的罢了。先到,倒是可以成为他们俩个的目标。
砰砰砰~
“郝大哥。”
轻柔,又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