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外的那条河边上，郭涛找到了李梦。
月光很亮，把人的影子拉的很长，河边都是各种昆虫的叫声，合在一起意外的和谐。
“嘶——”
郭涛在李梦身边坐下时咧着嘴呼痛。
“他们打你了？”
“废话嘛，”郭涛捂着脸，“你弟下手真狠。”
“哈……”
李梦笑，笑着笑着就没声儿了。
郭涛说：“给我一顿好打，我啥都交代了。你欠我那四万块钱，你大哥还我了。”
她望着河面，默默不语。
郭涛嬉笑：“你有句话说的对，你们那一家子，除了你妈，没一个好骗的。我们的几十万泡汤咯。”
“哼，”李梦呵笑，“他们就是看我笑话，让我知道我什么都不是。”
“还不是帮你把钱还了？”郭涛觉得这个女人真是不知足，闲闲的说，“知道你大哥咋说的不？我在敢跟你接触就把我腿打断。还有那个录音，足够构成诈骗，说我弄进去就把我弄进去。你家没一个好惹的，我这次算是瞎了，不过你家还算讲理，把钱还我了。”
“你觉得我从这里跳下去怎么样？”李梦眼睛里像是有亮光似的看着郭涛，真的征求他的意见一样。
郭涛的嘴角一抽：“等会儿，等我走远了你再跳，要不然赖我身上，我不是完了吗。”
转过头，李梦也没跳。
郭涛有点好奇的问：“你怎么不干脆回去好好过日子得了，我看那个杨建业挺好骗。”
“你觉得谁能看得起我？”
咚~
有些凉意的河水溅在脸上，郭涛都还没反应过来身边坐这的这个人怎么就跳下去了。
“卧槽。”
“快来人救命——”
……
……
陈旧的天花板，转动的电风扇，还有一盏照明灯，这些事物渐渐在李梦的视野里变得清晰。
“你醒了？”
沙哑的男声，从旁边传来。
是杨建业，他本就饱经风霜的脸这会儿胡子邋遢。
“妈，你怎么才醒啊。”
明月嘟着嘴，满眼的埋怨。
眼睛红红的佳丽，走到床边看了看她，“妈妈你难受吗？”
大病房，很多个床位，很多人，看了一圈儿，李梦把视线放到杨建业身上，“他们呢？”
杨建业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这是大哥给的，要我们以后都不要回去了。”
“什么意思？”李梦从床上撑着胳膊坐起来，“我跳河了他们都不管？”
紧绷着下巴，杨建业沉默不语。
“你还好意思说？”明月大声恼怒，“本来我们在舅舅家住的好好的，吃得好喝的好，还有小汽车能打电话，你这么一闹，我们上哪儿去？”
“妈妈，”佳丽拽了拽李梦的袖子，“你求求舅舅，让我们回去吧。”
回不去了。
不会有人在管她了。
还有这两个女儿……
从未有过的巨大绝望，让李梦抓过被子盖在脸上，放声大哭。
杨建业说：“等你出院了，我们就在县城租个房子，干点小买卖……”
“谁他妈的要跟你租个房子干点小买卖？”李梦赤红着眼睛，恨他。
杨建明抹了把脸：“你还想怎么样？”
“你根本就养不活我们，”明月冷冷的，不屑的插话。
……
……
鸡飞狗跳了一阵子的李家安静的出奇。
事后，李红旗给院子里的那颗小树松土，问金斗，“你对这几天的事有什么看法？”
“李梦他们太蠢了，”金斗说，“她要是有点耐心，别那么贪，家里肯定帮她还钱，她还能捞一笔，以后常来常往，咱们家还不是天天让她宰。”
分析的不错，但这一脸的不屑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