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着卫国他们指认她,李红旗精神恍惚。
宋翠莲只知道陈子昂跟别的女人有了孩子,就脑淤血进医院了,李红旗拿起笔签了字。
她说:“大哥,我不会回头了。”
忍下的心酸,从李平双眼中汹涌而出。
他急忙从椅子上站起来,背过身把轻易不会流出来的眼泪擦干净,“过几天就接你回家。”
李红旗说:“好。”
一张离婚协议,两个人的签名,结束一段关系,所有的伤害,怀疑,无能为力,都戛然而止了。
春暖花会开,第二天的太阳依旧会升起来。
资产转移案,销案了。以后想提也提不起来,这世上没有这件事了。
卫国他们也被放了出来。
宋翠莲的病情也稳住了,只不过中风的情况比之以前严重了很多,在来两次脑淤血就会要了她的命。
时间没有过去多久,一切倒渐渐的好转起来,李红旗也是。
她离婚了。
不是她的,她就什么都没要。
但她还好,只是再也没有人在她面前提起陈子昂这三个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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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炎烈日,大片的花生秧被连根拔起,人们跟一动的小山包似的蹲在地上劳作。这是收货的季节,通常是双人或者多人合作,分为拔秧,捡摘花生,和把秧秧运回家。
一高一矮,戴着同样草帽踩着地垄走在田间地头的人,是郝家旗和李红旗。
郝家旗从原单位辞职来到这里支教,已经好几个年头了,应了那句是金子到哪里都会发光,他成了这个村庄的村支|书,今年,村里三分一的人家响应了他的号召把一部分土地拿出来都种了花生。
风调雨顺,地肥人勤快,农作物的涨势十分喜人。
李红旗作为中间人,过来验收,也体会一把丰收的喜悦。
“油厂那边已经联系好了,等会儿数据出来,就安排人过来把花生拉走。”
安南村的食品加工厂,从生产受孩子们欢迎的零食,到调味品,方便食品,逐步扩大。仗着出售小零食打下的良好基础,扩展的业务很受好评。李红旗现在是食品厂的部门经理,专门负责开拓市场,研究生产,在食品商标上下了血本,短短时间就把食品厂做成了国民品牌,广告都要打到一线城市去了。
郝家旗也知道自己能跟她合作那是占了大便宜,笑着说,“花生刚从土里拔出来,就拿去做生产?”
李红旗哼了声:“油厂不是我家的。”
油厂不是她家的,但是成品出了问题她却能找人家的麻烦,奸商。
下了地头,李红旗走过去跟正在劳作的一家人交谈。
“你们这一亩地能出产多少?”
满身是土的汉子认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说,“我估计我们家能有六七百斤的亩产。这个新品种就是产量高,一亩顶的上两三亩地的玉米。”
花生价高,玉米是粗粮,自然不能相提并论。
新品种也是李红旗牵线提供的:“这下你们能放心大量种植了吧?”
汉子搓着手激动:“能,能,我们家十亩地呢,以后全种上。李老板真能把我们全村的花生都收走?”
“嘿,”还不相信她,李红旗当即拿出电话,叫油厂那边准备车过来把花生运走。
“人今天下午就能到,你们的花生收不上来,可得管人家饭吃。”
“哎呀,哎呀,”汉子不知道说啥好了,“管够,管够,这事弄得,我们赶紧收。支书啊,我就不招呼你了。”
离开庄稼地,郝家旗无奈的笑:“说来就来,我得回村里用喇叭通知他们抓紧时间。”
“走吧走吧,”李红旗戴了草帽拿着扇风,“我正好热的够呛。等会儿提醒我把新品种的数据给你。用不用我把报告给你捎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