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难遗体捐赠,苏海的肝脏手术可以说是走了大运,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寻找到匹配的肝源,加之他自病了之后有所收敛,也在不断的治疗,各种手术需求勉强能够达标,但这不代表肝脏换上之后就万事大吉了,术后观察和恢复期的排斥能随时要了他的小命。
但是这个手术要手不做,以苏海之前已经步入晚期的症状,活不了几年。
大概是因为苏海命悬一线,二丫没心力计较,亦或者是早就知道,李红旗在将苏小鹏丢失的事告诉她时,二丫的反应只是愣愣的,一句骂人的话都没说。
这样的态度,一时间李红旗反倒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对不起,”她嘴巴像是疲倦了一样低声道歉。
“以后离我儿子远点。”
烦躁的斥责,反倒让二丫看起来有了平时的风格。
趴在她怀里的苏小鹏,双眼中饱含欲言又止。
二丫不让他看李红旗:“儿子,跟妈说你这几天都是怎么过的?”
“跟阿姨待在一起……”
处在重症观察区的苏海,因为药物并没有醒,隔着观察室的玻璃看了一会儿,李红旗真心祝愿他能熬过这一关,回过身提醒二丫,“小鹏还需要输几天液,这边医院已经接了他的床位,你去儿科说一声就可以了。”
充耳不闻,当她不存在,只是孩子在用可怜兮兮的眼神追着她看。
自己儿子跟仇家亲近,二丫等会儿肯定要教训他。
那天真不应该把这小孩儿带出医院。
李红旗胡思乱想这,离开了。
……
……
陈家的大院儿。
李红旗回到家就开始收拾东西。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一定发生了不好的事,保姆阿姨能感觉得到,追在她旁边忙来忙去。
“这件就不带了。”
不管用得到还是用不到,陈子昂的行李箱里永远都会有一件红色的毛衣,很多年了,之前总是穿,后来不怎么穿了就走哪儿带哪儿。
保姆阿姨也知道,把毛衣从行李箱里拿出来,“呀,我说怎么不见先生穿了,原来是开线了呀。”
隐隐约约,李红旗想起来他似乎提起过。
红色毛衣是她织的,那个时期服装厂刚刚起步没多久,忙不完的工作,不知道挤了多少次时间,拖拖拉拉了多久,才把这件毛衣织完。
这是第一件,也是唯一一件。
除了这个,她好像还送过他一套定制西装,也是亲手做的,除此外,在一起这么多年好像也没送什么有特殊意义的礼物。
知道陈子昂宝贵这件旧毛衣,保姆阿姨张罗这找东西把开线的毛衣补上。
“我来吧,”李红旗接过,很快就把它缝补的像是没有破过。
看她做这些是一种享受,保姆阿姨总夸她,“真是心灵手巧,放在古代,只凭借这样的手艺就能嫁到大户人家去,哈哈哈。”
李红旗也跟着笑。
其实哪儿来的心灵手巧,做得多了而已。
曾经……
她抚这毛衣的手停顿下来,“干妈,您帮我个忙吧?”
……
准备出国,这边用不了那么多小阿姨,前几天把另外两个介绍去了别家,这会儿保姆阿姨也出门了,整个家寂静的只能听到李红旗一个人的脚步声。
时针指向下午四点,李红旗拿起电话,打给陈子昂。
前几天在电话里,她没说要不要赶今晚的飞机出国;之前就说好了,他们会出国,在国外生活一些时间,早就计划好的东西不会变。不过她那几天确实在生他的气。
“没人接……”
微微皱眉,李红旗摁断还在重复忙音的电话,打给小崔。
……
……
宽大的院子,前院儿灯火通明,后院的那栋楼只是被灯火照映,孤寂的树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