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儿啊……”
滚滚热泪，又一次占据了卫国妈那双布满褶皱的双眼，她眼睛都哭花了。
“妈呀，”卫国好笑又心酸用手掌把母亲把将落未落的眼泪擦掉，“我回来三天您就哭了三天，别哭了，我这不是已经出来了吗？以后好好的孝顺你。”
“你是已经出来了，但是被关进去6年，6年呀，”卫国妈打断儿子，撸了吧鼻涕，拿出已经沾满了眼泪鼻涕的手绢儿擦拭。
卫国无奈的揉搓青皮头顶：“您别老是把六年，六年的挂在嘴边，以后咱们好好过日子，过去的我都想让他过去，您就别翻来覆去的提了。”
“就是要提，”卫国妈狠狠瞪了儿子一眼，看到儿子消瘦的模样，心又酸溜溜起来，带着哭腔，“你想让我不提也行，你跟我回首都。”
又说这个……卫国低着头双手使劲搓了搓自己只有头发茬的光头，“念念，您儿媳妇，我老婆，还在这边，我得等着她出来。还有我丈母娘，老丈人，全都在这儿，我们回首都干什么？”
“什么都不干，我也不能让你再留在平原，”卫国妈又哭起来，“留在平原，你就跟着李红旗，跟着李红旗，你就没好。老娘还有几个六年能等你？”
卫国头疼。
含糊不清的哼哼着，听着自家几年不见变得格外啰嗦的老娘说一阵哭一阵。
“安子，你找我啊？”
卫国看见个人影儿就窜出去了。
李安，一脸问号：“啊？”
他就是路过。
卫国推搡着他走出去。
是继续留在平原还是回首都，说实话，这件事还没在卫国的脑子里思考过。
他老娘是怕了，年纪也大了，在首都更是待习惯了，希望，迫切的希望卫国能跟她生活在一起。
不惜一哭二闹三上吊。
每次老娘颠簸千里跑去探监，卫国都在心里发誓出去后一定好好孝顺她。
现在出来了，就像刚才说的那样，念念，和念念的家人都在这边，卫国要等赵念念出来。
赵念念出来之后呢？
不说卫国他自己，赵念念是一定会留在平原的。
老婆都在这边，卫国能去哪儿？
老娘怎么办？
喝了两杯小酒，卫国就把自己的烦心事一股脑的倒给李安了。
李安也没什么两全其美的好办法，说，“要不跟我姐说说？她肯定有解决的办法。”
“别，”没听李安说完，卫国就摇头了，“不用猜我就知道，老大肯定会让我跟我妈回首都。”
这一下轮到李安点头。
“你自己是怎么想的？”李安问。
他是怎么想的！
卫国端着酒杯纠结：“我当然想两全其美。既能留在这边，也能孝顺我妈。”
哪儿有这么多两全其美的事儿。
说好了不跟李红旗讲，李安还是把卫国的烦心事跟她说了。
‘嗯’了声表示自己听到了，李红旗说：“最近这段时间你带卫国好好玩玩儿，告诉他，别的事别想 ，把这几年亏欠的全都补回来在说以后。”
李安嘿嘿笑，伸手要钱。
朝神过来的手打了一巴掌，李红旗开了批条，让他直接去工厂拿。
在李安要把批条拿到手之前，李红旗又把批条收回来，警告他：“是让你带他出去放松放松，不是瞎玩儿，敢胡闹，赵念念出来了弄死你我可不管。”
“我知道，”他是那么没分寸的人吗？
打发走李安，李红旗伸了几个懒腰，出门儿了。
没去别的地方，而是去找了卫国的妈。
他们住在之前在县里购买的房子里。
为了迎接儿子，卫国妈把这栋几乎被人遗忘的房子收拾得十分温馨，而且还隐隐的透着喜气。
李红旗去的时候老太太正在睡觉。
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