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总会带着酸楚,李红旗心里刚酝酿出来的情绪看到宋翠莲颇具威胁意味的眼神后,烟消云散了。
她可能是捡的,虽然在她那个年代捡孩子是不可能的事,但李红旗坚持这么怀疑。
从国内到国外,这中间除了搭飞机就是坐车,快散架了,也到目的地了。
这不是她第一次来到陈子昂工作的国家,原本陈子昂想买个房子过点好不容易得来的小日子,结果李红旗要求还在住他工作下榻的地方,说还能见到熟悉的面孔。
那就住呗。
不大不小的房子,跟公寓类似是套间的形式,进门是客厅,左边的那道门通向卧室,还有一间开放式,处理公务的办公间,另外一间独立的卫生间。地方不大,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地上的碎玻璃怎么回事儿?”李红旗一进门就看到了,还有烟灰缸里满满的烟屁|股。屋子许久不住人,不但有股子冷气还有种复杂的味道。
看起来沉重,却很轻的把李红旗从背后拥在怀里,陈子昂似乎一下就回到接到她出事消息的那几天。
他何止摔了一个杯子。
人总有怕的东西,陈子昂以前怕跟她分开,在一起后怕她不爱自己,怕她不高兴,怕不清楚她心里在想什么,但他现在只怕李红旗出意外,一次就够了。
他想过,很认真的想过李红旗如果那次挺不过来,他就跟她一起,没有李红旗的世界对陈子昂没有意义。
这些想法只适合埋在心里,他不说,李红旗也知道,所以他们加倍爱彼此,加倍热爱生活。
转个身摸摸他的头,李红旗好整以暇的安慰他:“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别怕,我都不怕。”
“你是个傻大妞儿,你怕什么?”陈子昂低头看她,狠狠的在她下唇咬了下。
收拾屋子,她嫌弃的拎着从角落里捡起来的袜子,“虽然这是个臭袜子,但我嫌弃的是它,不是你。”
拿过去丢进垃圾桶,陈子昂让她哪儿凉快上哪儿呆着去。
慢悠悠的像只企鹅在屋子里晃,李红旗拍拍桌子,“我也要。”
拍拍衣柜,她也要。
看起来简洁的房间,生活必需品差的多着呢。
歪在他肩上看他收拾,李红旗嘟嘟嘴:“什么都没有,以前你怎么过日子的?”
陈子昂回想了一下,觉得没什么:“外面有餐厅,这里有客房服务,工作很多,跟你通电话又那么费劲,哪有功夫想别的?”
在他肩上蹭蹭,李红旗有感而发的眨眨眼:“我以为你小日子过很滋润呢,上次来都没发现,以后我肯定对你好。”
看看她,再看看自己,陈子昂失笑:“对我好,能不能等我把这些收拾完在把小脑袋靠过来?”
“好,”李红旗乖乖站在旁边看。
她倒是想帮忙,实力不允许啊,两条手臂全都骨折了,还没痊愈,医生说最好不要动。
让一个爱动的人不要动,那怎么可能。
李红旗坠在他后面喋喋不休:
“陈子昂,我给你做饭吧?”
“陈子昂,我给你洗衣服吧?”
“陈子昂,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
……
某组织部的走廊,有着一头褐色长发的艾伦扬声对经过的黑头发男人喊话,“陈先生,我邀请你们一起用午餐,你要来吗?我们还可以在谈谈药品的事。”
听到说话声已经停下来,陈子昂看了下腕上的表,一口流利的英文对着艾伦说,“我太太在家等我。”
挑了下眉点头,艾伦笑着拨弄了下自己的长发,遗憾的摊手:“下次约着你太太一起用餐,她一定是个很优秀的人。”
“是的,很优秀。”
这个不言苟笑,据理力争的中G男人提起太太的时候竟然笑了。
艾伦对这个男人的太太很感兴趣,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