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院儿二层,李红旗借用了座机在打电话。
“昨天放的?”
“对,是昨天,”电话那边带着电流的杂音,解释说,“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我们这边已经关了半个多月,只能暂时先放了,你们要是有证据,这边还能把人抓回来在审,主要是,对方活动的挺厉害。”
“好我知道了,以后有什么事你直接找我,谢谢你帮忙,”李红旗客气了几句把电话挂断。
韩科|长,大包大揽的把所有的事都自己担了,他们家那些上的了台面的亲戚找关系作保,再有人证,没物证的情况下,半夏被放出来了。
昨天放的,她妈把她接回家之后第二天人就不见了,之前老牛在联谊会场跟李红旗说的就是这件事。
老崔也好,韩科长也好,在确凿的证据下没有逃脱的可能,唯独半夏,她有个好爸爸,好父亲,韩科|长做的所有事是为了让半夏逃脱制裁,他做到了,半夏被保出来了,她家里,她妈妈,一定希望她离开平原,换个地方好好生活。
现在的一切是半夏自己作的,但李红旗不得不承认,半夏对她的恨长江水也洗不清。
半夏不见了,别人找不到她,但她一定会来找李红旗,李红旗本人肯定这一点。
挂掉电话出了会儿神儿,李红旗一走出门就看到老牛等着他那双大牛眼虎视眈眈站在门口。
“站在这儿干嘛?”
“警戒。”
李红旗哭笑不得:“下面那么多人,警戒个屁。跟我说说,有没有看上的。”
老牛嘿嘿一乐,有些不好意思挠头:“刚开始,我开没看呢。”
“开始的时候,上台唱歌那姑娘叫……英什么来着?”
“英招,”上台唱歌那姑娘,白皮肤,水灵灵的大眼睛,一身米白色的连衣裙,别提有多好看了,老牛想起来就觉得心头火热。
“还说没看,”李红旗都懒得笑话他,带着老牛下楼朝人堆里扎,打听到人家姑娘,又是表扬又是夸赞,把自己的得力干将介绍给人家小姑娘,还让人把俩人看电影的位置安排到一块儿,拉皮|条这事儿做的那叫个得心应手。
没散场之前他们一伙人先撤了,找个饭店吃过饭,后面的活动李红旗这枚女同志参与不了,就给他们塞了几张优惠票,自己带着人先走。
“我们下午去哪儿?”老牛开着车问。
他现在是工厂管事的,没有要紧事李红旗一般不让他开车,这次倒没拒绝。
“送我回家吧,”她有段时间没回过家了。
安南村,车子到村口李红旗就会下来走着,老牛知道她的习惯,到了地方把靠在后座的人叫醒。
如果不是村里人看到她就问,李红旗还不知道老崔和韩科|长的那一系列破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贪污受贿的事不知道已经做多少了。”
“做人做事就得堂堂正正,要不你看着活生生的例子,一个人进去家破人亡了吧。”
“哎红旗,我听说进去那人还是你老同学的爸爸,是你把人弄进去的?”
“那闺女来过咱们这儿,你们不记得了?斯斯文文,白白净净的,谁知道她爸是那样的人。”
“前些天有个城里女人去红旗家里,跪着让放他们一马,看着还怪可怜的。”
“按理说都是老同学,真要把人置于死地?”
隔了老远,还能听到一群男人老头儿蹲在哪儿侃侃而谈吐沫横飞。
“红旗回来了,”扛着锄头要出去的李大河,看到李红旗黑脸膛上就挂满了笑,朝院子里吆喝‘闺女回来了’。
她还没进家门呢,李安就窜出来了,也不跟李红旗说话,搭着老牛的肩一阵儿嘀咕,后面通知李红旗,“这几天我别的事不干,就跟着你,给你做保镖。”
李红旗瞅他:“你是给我做保镖还是出去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