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的镇边公路把附近灰扑扑的民居分成几块,这是镇边,车辆进出频繁,一条窄窄的柏油马路就被压出了无数个烂坑。
轰~
咆哮在天边的响雷在头顶炸响,白亮的闪电把夜幕斜劈了一刀。
步行在路边的半夏,被响亮的雷声吓得心跟着抖了抖,秀气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她打车来的这边,没到目的地就下车了,真应该让司机把她送到这里。
眺望灰扑扑的四周,半夏暗暗祈祷不要下雨,抬头朝几步开外的小饭馆儿看。
她皱着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脸上一派烦躁,定定的盯着小饭馆儿看了一会儿,才抬脚走过去。
乌云压顶,四周围已经黑的影影绰绰,半夏推门走进来的小饭馆却很亮。
“来了?”
随着拖长带着尾音的女声,长相标致的老板娘从收银台后面走出来,笑容款款的:“都等好一会儿了,还以为你不来了。”
这小饭馆是羊汤馆儿,喜欢这口的闻到都流口水, 不喜欢的,例如半夏,进门时呼吸窒了下,顿时浑身难受。
尽量不把嫌弃不适应表现在脸上,半夏冲老板娘点下头:“他们来了吗?”
“里边儿呢,”老板娘带着她朝包间走。
挑开包间门前的布帘子,里面有三个男人,正在大声说这话,吞云吐雾,地上几十个烟屁|股。
“还以为不来了呢,你可真难等,”正面对着门的大头胖子,看着姗姗来迟的半夏抱怨。
“等就等吧,谁让我们这位好朋友人忙事情多呢,”坐在大头胖子旁边的中年男人,叼着烟笑。
半夏没说什么,在靠门的位置坐下。
不大的包间里加上半夏一共四个人,三男一女,老板娘端着汤汤水水的进来之后就又多了个人。
羊汤一被放到桌子上,大头胖子就端在手里吃的稀里哗啦,有什么好吃的?受不了肉腥味,半夏拿出手帕在鼻子下方摁了摁:“说正经事吧。”
坐在她旁边,眯缝着眼睛抽烟的金利来厂长老崔,在椅子上换了个姿势。
“这次请你过来是为了合约的事,”老崔吐着烟圈儿说。
半夏看了他一眼:“之前说过了,你们做什么都跟我没关系,合约跟我更没关系。”
“弄这么一大圈儿,你什么都不图,我们还真纳闷,”呼呼啦啦吃喝羊汤的大头把碗一堆,用掌根抹了把嘴,目光戏谑的打量着半夏。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把秀气的眉头再次皱起来,半夏脸上挂着冷漠。
她不想跟其他人说太多,也没什么可说的,将视线转到老崔脸上:“我的意思你很明白,我们之间得合作上次就结束了,今天我没有必要在跑来一趟。”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用多想,”老崔对她的不满进行安抚,粗嘎的声音说,“试产很顺利,我们马上就要投入生产,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也不是薄情寡义的人,想分你点股份,有财大家发,今天请你过来就这个意思。”
“哼,老崔打算分你百分之十的股份,我们够意思吧?”大头胖子似笑非笑,话音一转,“不过我猜半夏小姐肯定不稀罕。”
不满的,老崔深深的看了大头一下,把烟蒂在桌面上摁灭,他以一个绝对疏懒的姿势靠在椅背上,缓缓地说:“可以把分给你的股份放到别人名下,这样安全,每年分红,不出力就能拿钱,也不会有人知道你跟这件事有关系,你没必要拒绝。”
什么都不用做,名也不用出,就能拿百分之十的股份……
半夏沉默了。
谁嫌钱多烧手?
正当别人认为这种沉默是一种信号的时候,半夏忽然从位置上站起来,语调轻缓却异常坚定地说:“我不要什么股份,你把我给你的东西还给我,咱们就两清了。”
这话是冲着老崔说的。
两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