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是冤家,但是不做同行,改做供应商,冤家这一说就该翻篇儿了。
李红旗还在为自己工厂的销售待在别人的办公室内。
大嘴刘半是试探,半是开玩笑的说纺织厂把便宜的生产资料给他,再给他的工厂提供服装上的指导,就能帮李红旗把金利来弄垮。
“大家都在市场上讨饭吃,有本事多吃,没本事少吃,没有专门针对去打击的道理,要不然以后谁还敢跟我李红旗合作?”
她还真没有大嘴刘说的那些意思。
中分的发型,中间那一条缝儿像是乡间小路似的,拨弄了一下贴在头皮上的头发,大嘴刘嘿嘿直乐。
他说:“你是大学生出,思想高贵嘛,我知道你啥意思。”
她什么意思?
她的意思是有些事情不要放在明面上说,放在明面上说没意思。
李红旗伸出手跟大嘴刘湿漉漉的手掌握了握:“下周你到我工厂里提货,就按照咱们说好的来。”
大嘴刘讲义气的道:“既然你有这么大的优惠力度,那我就多给你介绍几个客户,说好了,我给你介绍可不是做服装的。”
“我先谢谢你。”
从大嘴刘哪儿离开,李红旗接到郝家旗的电话。
之前一起上高中的老同学,张放出了点事,被扣在橘子里了,要人去保释。
大家之前在学校上学的时候处的就不错,又都在家乡,比一般朋友亲厚的多,出了事,张放第1个想到的就是郝家旗。然后又给李红旗打了电话。
“你这是怎么搞得?”
张放这位老同学的落魄,让李红旗感到惊讶。
脸上不知道被谁揍的还青紫着,头上包着纱布,脚边放着破旧的行李包,颓废的,毫无形象的坐在马路边上,衣裳也不知道穿了几天了,白色的领子蹭了一圈儿黑,20多岁的人脸上已经有了历尽千帆的沧桑,外貌只是其次,张放像是受了什么巨大的打击一样,精神萎靡。
“红旗,”张放看到她笑了笑,像是局促,把点了香烟的打火机挥动了好几次,让它熄灭,喃喃的说自己遇到点事。
“先给他找个地方住着,等会儿慢慢说,”郝家旗提起地上的行李,西装革履,温文尔雅的样子与张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李红旗是开着车过来的,把俩人拉到之前在县城的住处。
头几天她回来过一次,钥匙就随手放在车上了,倒也不用再跑到老家那边去拿。
两年多没有住过人,屋子里空荡荡的透着苍凉,全是冷气。
“这栋房子最近几年我也用不到,你先住着,钥匙你拿着,自己配一把,楼上楼下,想住哪儿住哪儿,就是自己得动手收拾一下。”
家具房屋里落着一层薄薄的灰尘,彰显着他已经许久没有迎来鲜活的人居住,但家居,摆设都好好的,楼上楼下,简洁明亮,比张放之前住的地方还要强上很多。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了,”张放有些惭愧的说。
“跟我客气什么,反正房子闲着也是闲着,你住在这还能给我看家呢,”李红旗把沙发上的布罩揭开,找东西收拾。
没让她问,张放自己缓慢的说起来。
高中毕业之后,他们两个去首都上大学,张放在家乡,自己发展开了一个小五金的加工厂,李红旗回来之后帮了他不少,好像就是从李红旗离开了平原之后,张放的生意就开始走下坡路,他想重新投资点别的做,最近几年建筑行业十分火爆,他就跟人合作做预制板,结果还是不景气,又转头做了别的,来来回回折腾了一年多,欠了一屁股债。一事无成的关头发现老婆跟人家不清不楚,气不过打了一架,婚离了,房子也赔给人家了,把对方打的挺严重,赔了夫人又折兵,还进去蹲了几天。
事业没了,家也没了,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所有不好的事情像是一下子都放到张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