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资几千万,但只要三台设备,还只要其中关键几种机械,这些话听起来怎么都像是瞎吹。
按照李红旗的要求,不要辅助设备,一套也要七万多。
成套的拆开卖,七万李红旗还嫌贵,压价压到六万一套,整整便宜一倍。
但通过朱翻译,冈本还是把设备卖给她了。
设备送到哪儿,怎么安装,试用,后续都要有人跟进,李老板是不是瞎吹到时候不就见分晓了?
冈本有自己考虑。
混纺做起来他的设备才能卖的好,但混纺现在还没人注意,李红旗要做,她做得起来冈本跟着受益,做不起来冈本也没啥亏损,总的有人拿着成效做宣传不是,拒绝一个想这样合作的李红旗还有第二个,没有不把设备卖给她的道理。
这种交易可以通过上海的展览会,这样安全,运送设备展览会那边也会出力帮忙,让老牛盯着,李红旗回平原。
有直达平原的火车,但需要好几天。
这年的初春还带着刺骨的寒意,让着广袤的平原上还看不到什么绿意。阔别两年,没有通知任何人自己要回来,李红旗出了熟悉的站,对着平原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像是没有离开过,又像是离开了太久,说不好这种心情有多少沉重,李红旗只有一个想法,回家。
倒了几趟班车,公交车走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把乘坐的乘客颠簸的想吐。
“哇~”
脚踩在村口的岔路上,李红旗弯着腰吐了个翻江倒海。
“哎呀我的妈呀。”
路边就是耕田,天都快黑了,还有人在翻地。
庄稼地在岔路口的孙家嫂子,看到那个唯一一个在路口下车的人怪叫。
她撂了锄头就跑过来了。
“唉呀妈呀,”她一脸的惊恐,“你咋回来了?”
“孙大嫂,”李红旗抚着胸口给自己顺气,就听孙大嫂一惊一乍的问,“你不会是回来坐牢的吧?”
李红旗:“……”
当初宣判的结果是刑期两年,缓刑两年执行,缓刑期没有过错,缓刑期过后就不再维持原判。
像是认定了自己的猜测,孙大嫂惊呼:“我的妈呀,跑都跑了,哪儿还有回来的道理?你爹妈知道吗?你这几年都去哪儿了?”
人都说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这种问题,李红旗还真是没法回答。
如果你把自己的耻辱时刻悬挂在头顶,那可能连腰都直不起来,对也好错也好,都不耽误以后做人。
没有回答一惊一乍问东问西的孙大嫂,李红旗眺望这篇熟悉的土地。
感情是信仰的基础,她在这里生,在这里长大,也在这里挥洒汗水,亲人朋友,一切都在,他们在,就什么都没变,包括一直以来她对这片土地,对家乡的信仰。
别人是衣锦还乡,近乡情怯,她这个感觉……大概是落叶归根。
笑笑,李红旗提起自己的行李朝村里走。
“我的妈啊,”孙大嫂的吃惊依旧,追着问,“你到底是不是回来坐牢的?”
回头看她,李红旗笑道:“大概吧。”
吃饭的点,李红旗还在村里遇到不少人,她人还没回家,消息已经传到李大河,宋翠莲他们耳朵里了。
正在家里吃饭的人听说了也要跑出来看热闹,围在一起的议论纷纷。
“一点消息都没听说,这咋说回来就回来了?”
“不是说跟他男人走了,结婚了吗?”
“哎哟我的妈呀,不会是她男人不要她了吧?”
“不可能,红旗那个对象我见过,当初她出那么大的事,人家都没说不要她。”
“谁知道她在外面这两年都发生什么事儿了,离婚了也说不定呢。”
“都没有听说结婚,前几天我看到她妈还问来着。”
“她这次回来是干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