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坐了几天的火车,李红旗有些累了,但是睡在陌生的床上她一点睡意都没有。
时不时的看表,她在等手表的时针指向晚上十点的方向。
跟陈子昂说好了,每天晚上十点他没把电话打过来,那李红旗就打过去。
火车上没信号,电话拨不出去,来到这边又刚消停,他们好几天都没通话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呢怎么,”李红旗在床上翻滚着,自言自语。与其说她是在等电话,不如说她脑子里有点乱。
重头开始,说起来容易,但是站在茫茫人海中那种茫然和没有方向,让人焦躁。只来了几个小时,李红旗就有种火烧火燎一刻不能安歇的感觉了。
“喂?”
电话那头嘈杂的人声让李红旗一跃从枕头上起来,双眼一沉,“老实交代,你干嘛呢?”
“10点零5分,我在等你电话,”陈子昂低沉的声音中有着些许的粘稠。
他喝酒了。
李红旗看了下表,解释自己的表需要调了,又问他在哪儿。
“跑去那么远,你直接不管我算了,”喝了酒,陈子昂有意见,有情绪了。
李红旗盘腿坐在床上,扯扯嘴角:“花天酒地,接着倒打一把,故意气我是吧?”
“没有,”陈子昂不承认,问她为什么不住别墅那边,声音里全是闷闷不乐。
“你不喜欢冷冷清清,就应该等等,等我把这边的事弄出头绪在去,”陈子昂是真的不希望她一个人,有小情绪的话如果不是喝了点酒也不会讲给她听。
李红旗不放心了,一个劲儿说话哄他。
电话那边,微醺的人眼睛亮的吓人,摆摆手示意跟在身边的小孟接电话。
“就说我醉的厉害,”陈子昂压低声音把电话塞给小孟,自己在旁边翘着耳朵听。听电话里面李红旗紧张的安排小孟把他带回去,盘问小孟他最近都在干什么。
回酒店的这一路上,李红旗打了三个电话。
“李小姐好像挺着急的,”都在电话里骂人了,小孟心说。
陈子昂朝车窗外吐了口烟圈儿:“惯坏了,就得让她着急。”
离开七区到朱海,整整三天,电话打不通,他都以为她丢了,找茬把纪宁骂了几顿,她倒好,下了火车都不知道给他回个电话。不让她急一急,她还意识不到他的重要性。
还有她那个执拗的臭脾气,越惯越臭;公司给她,她不管,给她业务,她不干,就得靠自己,还说不得,骂不得,陈子昂不能生气嘛?
走在酒店的楼梯上,电话又响了。
这次是陈子昂接的,李红旗以为还是小孟呢,噼里啪啦的说,“你们回去了吗?他好点没?准备点蜂蜜水,可以解酒。还有,明天别太早叫他,让他多休息一会儿。”
“小孟啊,”李红旗换了种语重心长的音调,“以后经理在去那种声色场所,你记得给我说一声,他好歹也是领导,不能在作风上面出问题,对不对?”
陈子昂轻手把电话又塞给小孟。
“啊?”小孟懵逼。
“我这个意思不是让你监视陈子昂,”李红旗找补,又委婉的表达了一下,但意思还是那个意思。
“这个……”你们两口子可真够有意思的。小孟腹诽着朝陈子昂苦笑询问,陈子昂点头,抿着的嘴角越翘越高。
据他所知,那些带着(警)务员又成了家的,那个不是身边都是家里老婆的眼线?
就他家李红旗,心大的跟什么似的,后面要是忙起来,能忘了他姓什么。
结接过没挂的电话,陈子昂交代:“跟她做汇报之前先跟我说。”
说自己醉的厉害的人,半个小时还没隔呢,就挂着笑跟那边那边讲自己好了。
你们两口子玩情趣能不能别带上我啊?小孟怕心里咆哮,深深觉得自己太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