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湖附近有个僻静的小公园儿,其实就是几个常青花坛和一个凉亭几棵大柳树组成的,弯弯曲曲的石子路有点曲径通幽的意思。。
七区很大,但这样的地方却不多,陈家大院儿外面就有一个。
能在小公园儿相聚的都是退休老人,还都是老头儿。每逢周一,几个老头子就溜达到这边‘谈天说地’下下棋钓钓鱼。
每周一都是如此,跟约定成俗了似的。
李红旗沿着人工湖溜达到小公园附近时就见到五六个老人围在一起。
这阵仗一看就知道在下棋。
她凑过去站在旁边探头看,发现家里的老爷子也在。
老头儿正全神贯注的盯着棋盘看,满脸的严肃,跟他下棋的对家是个粗矿型的,脸上都是笑,把眼睛都挤没了。
一个笑嘻嘻,一个严阵以待,棋盘正陷入到僵局。
“突围,先把这片杀了在说,”站在老爷子旁边的一个穿深蓝色汗衫的老头儿支招。
“你以为这是打仗呢,领头儿的没了,后面人还能杀,”同样穿着深蓝色衣服,但却是一身中山装的老头儿,皱着粗粗的眉聚精会神的看着棋盘,“老陈你输定了。”
这不是刚才给肥猫喂食的老头儿吗!李红旗心说。
蓝色汗衫老头儿急呛呛的:“反正都要输了,拼一把这是行军打仗的策略,没血性的爷们儿才不拼。”
“去去去,”中山装老头儿懒得跟他斗嘴,这就是一大老粗。
陈老爷子是红方,五个兵被吃了三,炮也没了一个。对方还有四个卒呢。现在呈包围之势,红方的一个‘相’和‘车’被困在里面。
“陈老啊,你都思考十五分钟了,棋局如战场,分秒必争分啊,”粗狂又胖的对家看起来比几个老头子都年轻,头发黑亮,随时随地都笑着一样,不过看整体,那头油亮黑发是染得没错。
“催啥?”陈老爷子斜对家一眼,摩搓着的手指迟迟不动。
星期一的第一盘旗,他可不想输得这么惨,离开棋局的目光看到李红旗,他没好气的问,“你在这儿凑什么热闹?”
总有有心人爱朝他们这些退休的老头子身边儿凑。
才没有见过老爷子和颜悦色过,李红旗耸耸肩:“遛弯,经过这边顺道看你们下棋。老同志您也在呢。”
她在跟穿深蓝色中山装的老头儿打招呼。
对方点点头,算是回应了她的礼貌。
“这谁啊?”穿汗衫,红色的葱头鼻子,个子有些矮但看起来身体十分结实的老头儿瞅瞅李红旗,又看看陈老爷子。
“看不懂别朝这边凑,”陈老爷子不大想跟一群老家伙介绍李红旗。
没好脸色的一大部分原因就是看不起人。
要是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被呵斥,估计当场就红了脸,可惜了,李红旗的脸皮有点厚,笑了声,走到有着一头油亮黑发的人后背,“‘炮’把‘卒’的缺口堵上,把陈老爷子的‘相’围在里面,然后‘马’打头‘将’在后,三步棋老爷子就输了。”
油亮黑发的男人也是这么想的,看对面老陈的脸黑的跟什么似的,他问李红旗,“你是陈老什么人?”
“哦,我是他老人家孙子的女朋友。”
他们一块儿共事相处一辈子了,家里有几个保姆都知道,染了一头黑发的老男人立马把陈子昂的名字点出来,仔仔细细看了眼李红旗,“年纪不大,还懂下棋?”
弯弯眼睛笑,李红旗特别挑衅的说,“怕不怕我赢您?”
“哎哟,”老男人看向刚才还生气黑着脸,现在又瞅着李红旗的陈老爷子,“陈老的这个孙子媳妇不错啊。”
“你可别说大话,你焦伯伯可是拿过象棋大奖的人,”汗衫老头儿耿直的不看好李红旗。还带着口音,伯伯不是伯伯,是白白。
“厉害厉害,”李红旗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