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冷空气袭来,让许多人都患上了流行性感冒,身体并不怎么康健的张曼如,就中了招,本来打算离开平原,病了就又多留了几天。
这个冬季的雪,也就这么悄然来了。
李红旗下班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来了陈子昂这里,进了玄关,就见几个人坐在客厅说着什么。
“红旗你回来了,”仇雨探头招呼。她比李红旗还大几个月,一直都叫她名字。招呼了一声就把倒好的水递给脸色有些苍白的张曼如,带着哄诱撒娇的语调,“曼如阿姨,趁热把药吃了吧,这小县城里确实不方便,受凉的人多了连药品都供应不上了,这还是我跟子昂哥跑了两个医院,折腾了大半天才拿到的特效药。”
张曼如把温热刚好能下口的水接过去,笑了笑又叹气:“我这身子不骨这两年越来越不争气了。”
“是这边的风水不养人,”仇雨噘嘴。
她们两个说的热闹,亲亲热热的像是母女一样,陈子昂起身握住李红旗的手,“这么凉?”
责怪这皱起眉,把冰凉的小爪子攥在手心儿里。
“吃饭了吗?”他问。
“吃过了,”李红旗俏皮的冲他眨眨眼,探身朝张曼如她们看,“伯母您好点了吗?”
张曼如朝她温润的笑了下:“我好多了,谢谢红旗这么晚还过来看我。工作挺累的吧?”
“还好,工厂里的杂事也处理习惯了,我没能陪您去医院,您不怪我吧?”李红旗笑的乖巧,走过去坐在张曼如旁边。
“有子昂和小雨呢,”张曼如说。
那天陈子昂醉酒,两个人谈话之后张曼如预想这会发生点什么,最好是李红旗能把自家儿子劝回去。而她的像是朝大海中丢了一颗小石子,一点波澜也引起,甚至,李红旗比之前面对她的时候还放松,随意,就像是有恃无恐。
当有人不把自己看到眼里时,大概泥人也有几分火气。
张曼如本就没有多喜欢李红旗,现在那仅有的一些,也不多了。倒是儿子被抢走的感觉,越来越清晰。
紧了紧肩上的披肩,张曼如说:“不用每天特意过来看我,你工作也挺累的,早点回去休息吧。”
你一句我一句,疏离又客气,陈子昂在旁边直皱眉。
什么你是子昂的妈妈看你是应该的,亦或者你就要走了,多陪这说说话也是应该的。谁让她将来会是她的儿媳妇呢~
这种带着宣告主权的话李红旗不是不会说,而是不想惹了张曼如心里不痛快。
弯弯眼睛笑,李红旗像是体会到了张曼如的关心一样,说,“让我爸买了点灰小的煤炭,晚上把暖气多烧一会儿。子昂,明天去商场看一下有没有空气加湿器,天冷了,屋子里有暖气,空气干燥容易上火。”
“空气加湿器是什么?”陈子昂不知道,又拧拧眉,“以后别让你爸跑那么远了,这种事跟我说就行。”
移动着视线上下看他,看的陈子昂莫名其妙,差点开始自我反思,李红旗开了金口,说他笨,“别杵在这儿啦,我去帮芬姨收拾,你去帮我爸。至于空气加湿器,明天再说吧,我估计商场没有。”
“国外应该有吧?”
“谁知道呢。”
嗯?
走到门口的陈子昂扭过头看她,“你不就知道嘛。”
“我知道的多着呢,”甩了甩马尾,李红旗先他一步出门。
望着他们双双出门忙里忙外的样子,仇雨的脸色发僵。
不显山不漏水,李红旗就告诉了其他人,谁是这里的女主人。想起之前那些小心思或许都没被人看在眼里,仇雨觉得被打了脸。
拍了拍仇雨的手,张曼如回想自己来的这么多天里看到儿子的变化。
聪明绝顶,意气风发的人总有他的骄傲和难以接近的一面。
她优秀的儿子,就是这样。
但来的这些天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