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能去高志的展区,路上遇到了半夏。
半夏一个人在路边,边走边哭。
李红旗遇到她的时候,半夏的眼睛都哭肿了。
“不好意思,我朋友好像遇到点麻烦,展区我有时间在过去。”
“没事,要我帮忙吗?”高志也看向抽泣不止的半夏;猜想这人怎么了,也暗道自己运气还是不够好。要不然也不会在遇到一个大服装厂的厂长之后,还能半路又遇到别人。
匆匆道别,李红旗挽着哭红了眼的半夏朝一边走,找了个地方坐下。
“怎么了这是?”
她第一次见半夏哭成这样。
半夏是个温柔的人,也是个很知性的人,很少有情绪这么外漏的时候。
翻着包找能擦眼泪的东西。
半夏摁住她的手,摇了摇头:“不用了红旗,我好多了。”
“谁欺负你了?”
摇头,半夏双手捂在脸上,制止心里的委屈。
“不要把什么都憋在心里,”李红旗猜测,“是郝家旗欺负你了?”
“没有。”
李红旗:“……你这什么都不说的性子真是急死人。”
坐了好一会儿,半夏也止住了抽泣,凄惨的笑了下,“我爸想给我介绍对象,我跟他吵架了,家旗就站在旁边但他什么都不说。红旗,我真怕有一天我坚持不住了。”
半夏的父亲是平原市管理企业这方面的领导,这次的展览,也是市里拉的头,拉头人当然要在,这样的活动少不了报社的身影,所以半夏也在。
大学毕业好几年了,半夏比李红旗还大两岁,家庭背景也好,不少人都在打她注意,介绍了那么多优秀的,合适的年轻人,但她一点那方便的意思也没有,父母也难免跟着着急,也避免不了吵架。
感情上的事,李红旗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安慰半夏:“吵完,哭完,还是一家人,下次别这么跑出来,你对展区也不熟,遇到坏人怎么办?”
“没事,”半夏朝李红旗身后看,眼里又有泪光闪动。
顺着她的视线,李红旗看到找来的郝家旗。
少年时期的木讷变成了温柔,带着眼镜儿,斯文不失强大。
郝家旗缓步走过来,没想到会遇到李红旗,神情复杂。
握了握半夏的手,李红旗站起身朝郝家旗走,走到他身边压低了声音说,“好好哄她一下,别总让她等了。”
四目相对,李红旗先移开的视线,回头看了眼半夏,她先走一步了。
把随身带着的手帕递过去,郝家旗坐在李红旗之前坐过的位置上,看着她之前看过的景致,想着她刚才的话。
她说,别让半夏总是等了。
但郝家旗想说,这怎么能怪他呢?
手帕上还带着他的体温,半夏将它擦拭在眼眶,心里的委屈却像是决了堤,越擦越多。
她心里忽然有了一股冲动,红着眼问身边坐着的,也沉默着的男人。
“家旗,我是不是哪里不好?”
“没有,”郝家旗看向夜幕中不知什么时候露出来的星星,像是自言自语,“你挺好的。”
“那是为什么?”半夏猛地站起身挡在他面前,脸上的泪痕还没干,“她已经又爱上别人了,你什么时候才能放下她,看看我?我等你等了这么多年。”
“跟她没关系,”郝家旗温柔的眼神依旧温柔,带着无奈和叹息,“我没让你等我,半夏,不要在跟你父母僵着了,找个合适的人就成家吧。”
“不——”
坚定急促的打断这些字字见血的话,可就算被泪光遮盖,悲愤的眼睛依旧透着光,半夏咬紧牙关,“我喜欢你,从遇见你的那一刻就喜欢你,我愿意等,直到等你肯接受我的那一天。”哽咽着,想朝他靠近,半夏哭着笑,“家旗,我知道我爸给你压力了,但我不在乎,我只想……只想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