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还笑,没看我被工人问的没法儿回答了都,又不能解释,”赵念念带着怨念把装着鲜花的花瓶放到桌子上。
李红旗笑的不行:“都说了把人赶走,你把花儿带回来干嘛?活该。”
“我哪儿敢赶人啊?”赵念念脸上能拧出苦水了,不过没忘陈子昂交代她的事,眼珠子转半圈儿,接着撩头发的姿势摆弄那些花儿,不经意的问,“您今天晚上待在厂子里还是回家?”
“看看,”李红旗把最近积攒的文件拿出来堆在一起,堆了一堆,直叹气,“这些不赶紧处理,下周一我怎么去开会?刚报告就够我喝一壶。”
真当厂长那么好当呢,大大小小的事不亲自插手,也得做到心知肚明;最近想向县里申请盖工人宿舍,这事儿光报告就得写十几份儿。这宿舍的事还没影儿呢,下面的人就开始想着分房子了。全是事儿。
赵念念看那对文件也跟着叹气:“我叫食堂在灶上给您煨点吃的。我晚上不能陪着加班了,得去饲料厂一趟,晚上对账,还得处理外县的订单。”
赵念念这个秘书也不比李红旗这个厂长轻松,除了服装厂,饲料厂的事也得盯着。难得又清闲的时候,李红旗不在那一个星期,赵念念觉得水深火热。
“去吧,”李红旗也没假期给她,让她把手头上的事处理完了就回村弄饲料厂去。
刚回到办公室,赵念念桌子上的电话就响了、
“那个男人追你追到厂子里去了?”卫国不满的声音从话筒那边传过来。
赵念念把电话拿的离自己远点,等里面抱怨完了,才把话筒又贴回耳边,“不是追我,是追咱们厂长,你搞搞清楚在跟我吼好吗?”
“额……”卫国卡壳了。
也不用他问,赵念念噼里啪啦的讲起来,俩人隔着电话八卦,都猜这事儿没完。
或许是有了危机感,卫国一声不吭的从市里跑回来,巴巴的追着赵念念,美曰其名跟她一起分担。
不过厂子里谁不知道卫国喜欢人家赵念念?现在又有了个子虚乌有的‘有钱人’让大家又有的八卦了,还未卫国鞠了一把同情泪,摆明了争不过人家嘛。
从下午就开始下雨,一直下到晚上还没有停歇的意思。
李红旗不放心车间,这厂子有些年头了不定那个角落漏雨,带人打着手电挨个车间,仓库检查。
还真有边角就漏了。
轰乱的声音让养在厂子里的狗乱叫,安保从值班室探头朝雨幕里望了一圈儿,黑洞洞的什么都没有,缩回屋子呵斥狗子安静。
让人爬到屋顶处理一下,应应急,李红旗回办公室,边倒水洗手边叮嘱跟上来的人,“这才五月份,等到雨季不定漏成什么样儿,明天叫人过来修一下,不成就把屋顶拆掉重新弄。这是发现了,没发现厂子岂不是受损?你是管仓库的,多用点心。”
这是一手带上来的人。
闻言中年男人哈哈腰:“是我大意了,明天就叫人修。幸好厂长您带着人检查了一下,要不然就有亏损了。”
那是存放布匹的仓库,稍微淋点雨就是三百五百的损失。
淋雨受潮的布料会低价处理,有时厂子的工人就买走了,上个库管就故意犯过这样的错误,弄坏了几十匹布料,想拿出去卖,被查出来毫不留情的就开除了。
再有人犯这样的错误那不是找事吗?
库管挺忐忑。
“行了,”李红旗摆摆手,“你回去吧。”
“天儿有点凉给我给您打壶热水,”说着把地上放的暖壶提起来。
“不用,回去吧,”李红旗对现在库管还是有所了解,知道不会在故意犯那么蠢的错。
总厂这边也会时不时的出些问题,别说二厂了,那边乱的让人不忍多看,想想李红旗都觉得自己英明。
“啊——唔。”
惊呼声中途变了腔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