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梦做会主多久了?”
“有段日子了?”马晚秋没怎么关注过,想了想,说,“好像有一个多月了。一开始就拉过我跟她一起干。天上自会掉陷阱不会掉馅饼,我就没跟她一起。怎么,那入会的事真有毛病?”
点点头没细说,李红旗叫到马晚秋:“甭管李梦说的天花乱坠,你都别跟她掺和在一起,这事很严重。”
“不光是咱们村,我听说好多人都入了,每个月都拿到钱了,能有什么事?”宋翠莲沾了两手面粉不以为意的看着过来。
看到李红旗的脸沉到不能在沉。
“您也入了?”
她神情严肃,鲜少这样,宋翠莲心里打了下鼓,啊了声。
李红旗想撕了李梦。
不想吓到老妈,把人扶到小板凳上坐着,李红旗蹲在旁边耐心的问,“您交了多少钱?除了您还有谁?”
宋翠莲皱着脸:“我上个月拿到钱了,这个月也马上就能拿到,能有啥事?你就是书读多了,什么事都想得多。梦梦也不容易,现在好不容易找个好事大家都获利,她也能把欠债还清,你就别管了。”
这是什么歪理?
还是被灌了失魂汤?
李红旗额头上的青筋凸了凸,还是问:“您交了多少钱?除了您还有谁?”
宋翠莲掰着手指头:“我,你爸,溪溪,还有你大伯,你俩堂哥,你崔婶儿,你老舅。”
能叫得上来的人都被拉着入伙了,这是抓着亲近的人祸害。
李红旗已经说不出话来。
也怪她,只顾着忙工厂的事都没抽空多留意家里。
看老妈这样子是一门心思等着分钱,说什么她也不懂,说多了还要她团结姐妹。
李红旗给老妈顺顺后背,安慰道:“没事,我就是了解一下,您跟嫂子先忙,我出去方便一下。”
“真没事啊?我就说能有什么事。”
宋翠莲老了,容易被迷了眼,但马晚秋看出来了,这是有事啊。
另一边,李红旗在围成堵的人群里静静听着。
李梦像个指点江山的人,挥着手大说特说。
“我们老李家祖祖辈辈都在咱们安南村,你们谁不知道,谁不认识?我大哥,开那么大的砖厂,现在还是咱们村的支书,他能骗人?我弟,在城里搞建筑,钱挣的花不完;还有我们家李红旗,大学生,大厂长,还私营这饲料厂,我们家差钱吗?”
“不差钱。”
“是我也想搞点事业,才带着乡亲们一起致富。要不然我费这个劲儿干嘛?”
“是是是,但拿钱能不能少交点?我们可不是万元户,跟你们没法儿比,”拿着烟袋的二大爷喊话。
李梦不屑的嗤了声:“交的多分的多,最少也得一万六,少了不值当的。知道咱们村的老赖子家交了多少吗?”
听名字就知道老赖子是个什么人物了。贪吃不干活,穷的叮当响还美滋滋的那号人。
村里谁不知道?
围着的人紧问老赖子交了多少钱。
“这个数,”李梦伸出三根手指。
“三千?”
“他拿出三百都够呛。”
一阵嬉笑,李梦抬起手臂向下压,让大家听着她说,“什么三百三千的,人家交了三万二,一个月分红就能拿六千块,两月就是一万多,你们八辈子也挣不来。那老赖子现在啥都不用干,每天就躺在家里吃喝,跟大爷似的。”
“他哪儿来那么多钱入会?”
“最穷的就是他家。”
“昨天我会见那老赖子提了一篮子肉见谁跟谁笑。”
众人不信,有人想起来前些日子老赖子家一口气嫁了俩闺女,猜他是不是卖闺女。
这卖闺女也不能弄来三万块钱啊。
不过让那三万块钱生钱,可不是躺在家里吃喝不愁了?
这么好的事怎么没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