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是他做的。
虽然跟保姆阿姨做的饭菜比起来差了一截,但是看着他那么大男人的一个人在厨房里忙忙碌碌的身影,李红旗觉得自己造孽了。
安静,甚至有些压抑的吃过饭,李红旗提出来想早点回去休息,他竟然没挽留。
“走吧,”陈子昂拿起外套朝门边走。
李红旗愣了下跟上去。
“跑两圈儿再回去,”他看着她,用的肯定的语气。
“行吧,”李红旗摸了摸饱饱的肚子跟在他后面慢跑。
这边的住户少,虽然没有特意打造环境但原本附近就有小河,正是万物绿意葱葱的季节,河边垂枝的柳条被晚风吹动。在河边的小路上,时不时就能遇到出来散步的人。
有些李红旗认识,难免要停下来打招呼。
难免要问一句她跟陈子昂是什么关系。住在这一片儿的人跟陈子昂不熟悉,但看他换车的速度就知道不光是个有钱的主,越是这样越好奇。
有李红旗介绍,其他人就觉得陈子昂并不是表面那样让人退避三舍。
“对不起,”她忽然道歉。
还是慢跑的姿势,陈子昂看了她几瞬,缓缓的笑了下:“对不起什么?”
对不起拉着他跟别人聊天。
也对不起跟被人说他们是老同学的关系。
但这些都不是主要的,李红旗的神色没落,停下慢跑,丧丧的说:“你怎么不生气?你不生气,不找我算账,我反倒觉得怪怪的。”
陈子昂知道她在什么。
那年,拿着外婆留给他的音乐盒送给她,说喜欢她,跟她一起上大学,跟她在一起,跟她一辈子。
那会儿才知道她不但不喜欢他,还志向高远,连他这个人都不认同。
到底是年轻气盛,把外婆去世前留给他的音乐盒丢河滩里了。那音乐盒是外公送给外婆的定情物,就那么被他扔了。现在想起来,觉得有些可笑。
一怒之下分道扬镳,时隔这么多年,他不是时时刻刻记挂这她,只是心里有个位置被她占据。所以他回来了。
李红旗说他不生气。
陈子昂也确实不生气,但没说不跟她算账。
屈指在李红旗脑门上弹了下,笑的张扬:“东西找不到,船的事就别想了。”
“你……”一口气涌上来憋再胸口,李红旗磨磨牙。
她怀疑这人是不是给她挖坑了。
挖个坑跳进去,然后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这样,处处仰仗他。
没有证据的事反倒要怀疑自己的智商,李红旗闷头朝前走,倒是没反驳他的话。
大门口,李红旗丧这脸看他:“我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刚迈出去一步就被拽住衣领,陈子昂看着她不说话。
挣不脱推他也没用,李红旗跺跺脚:“你真烦,有话就说老拽我衣领干嘛?”
“自己想。”
一只手插在口袋里,一只手抓着她衣领,陈子昂勾着唇角笑着的样子有点慵懒,有点无赖。
李红旗把他手背都拍红了,他无动于衷,她就冷静了。
“你让我自己想我能想到猴年马月去,给个提示吧?”她服软,眼底亮堂堂的光却在骂人。
抓着衣领把人抓的抬起脚尖迁就。
陈子昂带着笑意的沉底嗓音说:“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砰。
一拳头打在他腰上。
李红旗一脸倔强:“当时说好了,你尊重我。话当做放屁了?”
她垫着脚,前身朝后仰,脸都憋红了。
陈子昂伸出一条胳膊揽着她的腰,距离贴得更近。
微微眯起眼,说:“我尊重你,所以不是亲你一下,是你,亲我一下。”
所以拽着衣领,不亲一下,就不撒开咯?
鬼他妈的尊重。
喘气,喘气,在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