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厂长和书记被调走了之外,厂内还有管事的,负责交接,和讲解工厂内的情况。
李红旗听完后用两个字就能形容。
稀烂。
“厂长你看接下来的生产怎么搞?”孙文成,也就是负责交接的人,主管生产。热情的询问之中言语间对这位新来的,还年轻的厂长没什么敬重的意思,视线也是随意打量。
对这个厂子没有任何了解,李红旗两眼一抹黑,但是以前的旧制在她这儿没用,她内心里有一个理想工厂的模样。也不在意一个孙文成的想法。
停在进出厂房的大路上,李红旗望着那一排排的厂房,微微眯起眼睛。
她说:“检查设备,库存,登记工人资料。负责这些的都有谁?”
孙文成朝身后跟着的各部门管理层看了眼,笑眯眯的:“这些都归技术部,还有办公室的人管。”
“我是技术部的老郑,”一位看起来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站出来。
“我是办公室的,”另一个中年男也随着站出来。
李红旗还对不上号。
点点头,她说:“各位都是厂子里的老人了,工作方面不用我多说,肯定都是榜样。这周,把我说的那些资料整理一份给我。”
这样的厂子必定有亏空,她不先问这些?
孙文成忍不住说:“厂长不先查查账?”
“我都带着呢,”财务部,一个戴眼镜的走出来,怀里抱着一堆账本。
目光都看向李红旗。
赵念念朝众人望了一眼,笑着说:“之前你们送到县里的账目已经平了,之前跟后面的没关系,没必要看,不过这些账册还是给我吧。”
之前的烂账想要李红旗接手?
做梦吗!
众人互相看了看,暗暗猜测他们这位新厂长到底是个什么来头,亏空县里都给平了,是个有来头的。
那些漫不经心的人也有了点精气神,开始正眼看人了。
技术部和办公室的人就表示会在这周把李红旗想要的东西整理好。
主管生产的孙文成,还是问:“下面的生产怎么办?”
他们前前后后已经停产差不多两个月,工人更是一个季度没发过工资。
李红旗看向不远处那些懒散状态聚集在一起的工人,“集体放假,什么时候上班等通知。”
“这……”孙文成欲言又止,朝着李红旗走近一步,声音放小了点,“已经一个季度没发过工资,工人们都有意见,这要是在集体放了假,怕是有人要闹事,都等着养家糊口呢。”
一个季度都不闹,就等着她接手了闹?
这是当她新来的好欺负,还是想给她一个下马威?
那么久没发工资了,大家有情绪,这能理解,李红旗也不是没有同情心,但同情心能管理工厂吗?
“让他们闹,”她不咸不淡的说,“闹完了我在安排工作。”
就不怕工人闹到县里,让县里领导厌烦你?
孙文成撇撇嘴,没说话,暗道这个新厂长就是太嫩了,问她还有没有别的安排。
赵念念回答他的问题,说:“找二十个人专门打扫卫生,把这里打扫干净,两天足够了,不白干,按照之前的工资算钱。还要麻烦生产部的领导传达一下咱们厂的第一条规定,不能随地大小,便。”
工厂内男女混杂,品质也高低不同,加上工厂早已经没了管理松散的很,随地大小,便是最常见的,一个主意就能踩一脚。
但这是第一条规定?
孙文成诧异了一下,觉得好笑,屎尿的事也能算是规章制度,女人就是女人。
“这能算什么规定嘛,”有人已经调笑出声。
“没听说过那个工厂有这样的规定,说出去人家笑话。”
认真听着的赵念念也不反驳,而是请示李红旗,说:“厂长,我觉得在厂内刷一条‘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