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觉得,咱们主任的话,暗喻了点什么?”
出了办公室,许美兰一脸的纳闷。
李红旗笑着撇她一眼:“暗喻我别闹事。”
许美兰翻出个白眼儿:“那是暗喻吗?那是明示,傻子都听出来了,我说的不是这个。”
李红旗没说话。
许美兰看了她一会儿,手掌朝额头上拍:“我都能听出来,你咋可能听不出来,你该不会早就知道有人故意卡你的工作吧?”
“也不是很早。”
“谁啊?”许美兰已经怒了。
工作是一辈子的大事,那么努力上了四年的大学不就是想将来有个好前程,好工作吗?
人都说久旱逢甘雨 , 他乡遇故知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是人生几大喜,可这些话换到现如今的社会,他们这些普通人全靠有个好工作来决定生活,人的出生和背景已经不能选择,上学和工作就是能改变那些不能选择因素的机会,破坏这个机会,相当于杀人。
李红旗失笑:“我要是知道是谁的话,比你还激动。”
都不知道是谁在捣鬼,许美兰绷紧了下颌:“那怎么办?”
“不急,”李红旗挽着她的胳膊,轻拽着她朝前走,“咱们这些人毕了业无非就是做技术员,搞研究,要么就是继续深造将来为人师表。你知道的,这些都不适合我,希望能分配个好工作我也没打算一辈子都做下去,先如今社会上有太多机会,我随便做点什么也饿不死。”
用不了多久,人们就会发现做导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浪漫和情怀被金钱和利益代替,被束缚在各种政策下的人们对金钱的追求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热情,并且持续终身。
李红旗对捧着铁饭碗不感兴趣,但近几年想做点什么都会被国家的政策束缚,她与其现在投身其中,不如等这两年风头过了在做点自己喜欢的。
可许美兰不这么认为,她难受异常:“这怎么像是在安慰我?辛辛苦苦读了四年大学,别人都有的好工作,你没有,凭什么?还没走出校园就遭遇这么不公平的待遇,以后还有什么能相信?”
真挚的情怀,对未来的崇敬,确实经不住这样的打击。
许美兰的愤恨不平不是没有道理。
“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在背后使坏,我绕不了他,”她气愤的朝空气挥拳头,灵机一动的提议,“要不然我让老宋在他哪里给你留个位置怎么样?这样就能留在首都了。”
别说,对这一行感兴趣的还真不少,皮阳就是刻意进了电子科技研究所,已经成了老宋的合伙人。
搭上国家级的研究所,老宋他们想搞点鬼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反正是勾搭到一起去了。
李红旗立马摇头:“别,我对通信方面十窍开了九窍,一窍不通,找老宋那不是给他添麻烦嘛。”
许美兰被她说的发笑,笑完了又心酸:“你要是回老家也就算了,可咱们现在一分开就是天南海北,什么时候才能在见面?”
李红旗:“你跟老宋要是结婚的话,四万八千里我也要回来参加的。”
这又是一件伤心事,许美兰把头压在她肩上,神情落寞:“老宋说了,打死也不跟我结婚。”
除了摸摸她的头之外,李红旗还能说什么?
老宋是个好人。
隔天,半夏那边的电话打通了,把李红旗的事拜托给他爸,他爸爸说,这事得问一问,他虽然是领导,但不是管这方面的。
毕业之前,李红旗迎来了公考。
考的全是专业知识,但政治觉悟方面也是必考,政治觉悟不到位,再好的专业技能也没人要。
大半天考下来,考的李红旗头晕脑胀。
“喝点解解暑,”郝家旗把水壶递给她,接过她手里的书包拿着。
半夏在旁边紧张的问:“考的怎么样?”
瘪瘪嘴,李红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