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人们最怕的就是政策突变。
尽管氛围紧张,但社会上渐渐刮起了建筑风,和国外进陆地的投资风潮,多个省份开始建筑宾馆,这势必要与银行贷款密不可分,贷款方式也悄然改变,而成立的第一所外商合资的宾馆经过多年,被命名为——白天鹅宾馆。
那都是后话,而当下一个宾馆的建造需要近十万种装修材料和用品,可现在什么都没有,连澡盆内的软塞都不生产,最要命的是进口任何东西都需要一连串十来个大红章。
市场对日用品的急缺成了一个难题。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难题,牵动了整个社会的变化以及走向。
想要发现变化端倪,除了多看报纸外就要亲身去经历,李红旗就只能多看报纸,在报纸上了解当今世界的变化,没课了她就窝在学校外的公园里听那些愤青们谈论局势,或者跟老头儿们下下象棋,日子过悠闲的让人觉得她不知上进。
破烂儿和旧家电还弄着呢。
谁说她不知上进?
乱七八糟的古董都堆了满屋子了好吧。
天清气爽,去冬返春,衣衫一日比一日薄,李红旗又蹲在公园里听郝家旗他们一伙儿人念诗谈论国内外名著。
“生不逢时,家旗要是生在古代一定是个伟大的诗人,”半夏半是微笑,办是嘬叹的说。
李红旗笑着看过去。
真的生不逢时?
不见的。
她只笑着不说话,看见卫国从正前方跑过来。
自打参加了皮尔卡丹的服装表演后卫国就解锁了对时尚的认知,长发,花衬衫,一副墨镜架在鼻梁上要掉不掉,跟在公园里的莘莘学子们比起来,他就是个流氓。
服装表演可不是白看的,那些掌握服装走向的大小厂长们也解锁了潮流,学生们青睐文质彬彬的衬衣,黑裤,革造皮鞋。
像卫国这样的社会青年就比较喜欢喇叭裤,花衬衫,蛤蟆镜,只不过这也只是在一部分人群中流行。
总之卫国走到哪儿都令人侧目。
他就跟一阵妖风似的,嬉皮笑脸的走过来了。
半夏一看见他就皱眉,不动声色的朝一边挪。
李红旗笑,问他:“有事?”
“有事,”卫国一屁股坐下,坐在李红旗和半夏中间,余光看见半夏撅噘嘴站起来,拿着书包站在旁边。
别人不搭理他,卫国绝对不会把半夏瞧在眼里,嬉皮笑脸的跟李红旗说:“还记得我上个月被几个外地人打伤的事不?”
“嗯哼。”
卫国讨好的笑着说:“又看见他们了,还在干那些勾当呢。”
翘起二郎腿,单手摩挲着下巴,李红旗看向正前方没吭声。
知道她在思考,卫国隔了一会儿才压着气儿说:“我不能白挨打,老大你要是没意见我可揍人了。”
丢面子吃亏的事卫国就没忍的时候。
能跑过来寻求李红旗的意见,都算是他进步了。
“何必欺负几个外乡人呢?”半夏说,“我们也是外乡人。”
卫国瞅了她一眼,吊儿郎当的笑:“意思就是外乡人打我,我就挨着呗?”
“你不找别人麻烦,外乡人会打你?”
半夏可不认为卫国是什么好鸟,一直对他有意见。
这给卫国气笑了,李红旗能教训他,那是因为李红旗是他老大,半夏算哪个?
笑着站起来,卫国就问半夏:“你现在算不算在找我麻烦?”
“你……”
半夏退后一步,目光看向李红旗寻求帮助,嘴里反驳自己是在说公道话。
卫国挡在她前面,沉着脸问:“公不公道的跟你有半毛线关系?”
半夏红着脸,梗着脖子:“你要打人,就是不对。”
一个斯斯文文的女学生那是小流氓的对手,卫国只一句跟你有关系吗,就把半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