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头儿还那模样,个子不高,胡子邋遢,脾气臭硬。
李红旗这会儿正拉着脸,硬邦邦的说:“我来请你,就是真心待你,你个糟老头子别不识趣。”
“看你看你,说几句就急了,”老赵头嗔怪,“我一个人过挺好的,非得叫我去你家凑什么热闹?不怕别人说闲话啊。”
李红旗瞪眼:“我看谁敢,当初要不是你您忙,就我们村那小破厂子八百年也弄不起来,没了良心不要脸才说闲话。”
“得,得,”赵老头儿憨笑,“再说下去连我都得骂,这是你朋友?”
说半天话了,老赵头才正眼儿看郝家旗。
人又老,脾气又硬,还孤寡凄凉,但一般人轻易入不了老头子的眼。李红旗就很高兴的又把郝家旗介绍了一番。
到底是硬把人请回村里,不过路远,天寒地冻的不好让老头儿走着去,说好了明天让大哥赶着牲口车过来接,带上行礼,在家里住上几天在走。
又买了东西去看望郭跃进,坐着说话,话跟说不完似的快天黑了才走。
值得一说的是赵老头还没平反,李红旗也给他写过材料但没通过,老头子的事有点复杂,怕他心里难受,又孤零零一个人过年,这才非要把人请回家里一块儿过。
期间郝家旗什么都没问,回去的路上李红旗才跟他说村里偷着办厂房的事。
“你胆子历来都大,没成想你们整个公社都这么团结,”郝家旗说。
说起这个李红旗就有点骄傲,嘚啵嘚啵说个不停,完全把他当自己人。
回到家,晚饭还没吃完,李向前,胡大江,蒋太平他们几个就找过来了。
他们就一件事,让李红旗想办法说服村支书,尽快把工厂在运转起来。
李向前抽着烟说:“七八个人都找了我不止一次,要冷轧带,一捆就是三百多斤,他们几捆几捆的要,还主动提价,算下来这都耽搁多少钱了?支书还要等,等什么?”
胡大江说:“也只有你能说动支书。”
历来话少的蒋太平点头附和。
他们不知道,工厂停工的决定本来就是李红旗让支书这么做的,她有别的打算,但这些现在还不好跟这几人说。
只劝慰道:“我跟支书谈谈,先好好过个年,翻过年这事在提。”
“我总得给人家个信儿吧?”李向前急。他不说其他人也知道他对支书的做法有意见。
瞅了一眼其他不吭声的人,李红旗笑了笑:“你不给准信那些人就不跟咱们做生意了?”
李向前一摆手:“那不至于。”
“那不就得了,”李红旗顺着他说,“这事他们比咱们急,没必要非给一个准信,到时办不成还有损声誉。”
都知道,李向前有个自大的毛病,若不是收了人家的礼,他会这么巴心巴肺上赶着帮人?
还想接着游说,但李红旗已经不想搭理他了,她问胡大江村里分地时村里人都是怎么弄的。
这就有得说了,哪家哪户是什么立场,从胡大江的话里面就能分析出来。
最后李红旗提了老赵头的事。
几个人都表示要好好招待。
该来说话,不该来说话的人都来了,村支书没来,李红旗去他们送东西的时候支书也没再,都想着翻过年在说,也没特意聚头。
李梦是九月份生的孩子,生了个女儿。
生了女儿这点倒跟上一世一样,李梦上一世第一胎也是女儿。
如果可以的话,李红旗巴不得这辈子不见她。
显然,这不可能,躲了几天,眼瞅着要过年,李红旗才提着东西去看望。
她去的时候杨建业正抱着孩子在院子里玩儿,看见李红旗,杨建业明显发愣,回过神,神情热切的走过来。
“来就来了还提什么东西呀?”杨建业客气一句,抱着女儿让她看李红旗,说,”这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