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夜里又落了一场薄雪,这大早上的又是周末大路小路都没人清理,李红旗拎着书包不敢走的太快。
这样的天儿最适合窝在被窝里睡到中午,但是不行啊,她最近在查资料,空闲时间几乎都泡在图书馆和各个老师的跟前了。
今儿个又是早早爬起来,先去图书馆占个位置,要不然去的晚了又要没地儿了,不要怀疑现在学生们的热情。
他们对知识的渴望见识到了如火如荼的地步。
要不然李红旗怎么干不过他们!!!
不过在去图书馆之前她习惯性去看学校里张贴的大字报,那里面什么信息都有,有时候能从早看到晚,什么那个老师偷了一块儿腊肉,那个主任仗势欺人……总之所有有关学问和八卦的玩意都能在这儿看到。
“哎呀。”
还站在台阶下面朝外把陷进雪窝的脚,李红旗的余光看见台阶上有个人侧躺在地上。
这冰天雪地的躺在地上贪图凉快咋的。
不用想也知道是遇到了紧急情况。李红旗一着急脚拔出来了鞋子还在里面,拔出来单脚跳着胡乱蹬上,跑到台阶上蹲下身用手扒着那人晃。
“同志?”
“这位同志你没事吧?”
喊了几下没人应,反过来一看,是认识的人。
不知道在雪地里躺了多久,他瞪着眼眼眶周边的青筋凸起,嘴巴咧着,面上一片青红,双手呈鸡爪状,人已经僵了。
“妈呀,”李红旗被吓了一跳,是真的差点跳起来,要不是看他是认识的人,她抬脚就跑了。
这样子太吓人,是犯病了?羊癫疯?
李红旗又蹲回去,这次更急,晃他也不是,不晃也不是,支这手:“老宋你这是咋的了?”
呼哧呼哧—
老宋想喘气,证明自己还有救,但用尽了力气也让李红旗看到。
他是学院里的卫工,很多杂事都是他负责,传信,送报纸之类的,经常与李红旗见面,他凸起青筋的眼睛暂放出渴求。
浑身上下也就一双眼睛能动了,高度紧张的李红旗当然注意到了。
她试图把老宋拉起来,嘴里念叨着别慌别慌。
地上有雪,滑的很,老宋又是个三十多岁的成年男人,她这小身板怎么拉的动!
试了几下李红旗就放弃了,把书包丢在地上给老宋垫头,呼哧呼哧的喘着气说:“我去叫人,你坚持坚持哈,坚持住。”
喊人,找车子驮去医院,李红旗在心里吐槽了无数次,说要是有救护车就好了,因为老宋的情况实在不好。
但医院的情况简直能让人骂娘。
冬天容易害病,医院本就患者多,还在这个时候搞什么翻建,弄的老宋要去住太平间。
太平间也就罢了,还他咩的这么多人,李红旗一进去就看到一个老太太正坐在桶上方便,同在病床上躺着的人都见怪不怪了。
什么油烟的,咳痰的……
这还好不是夏天,要是夏天能熏人一个大跟头,根本就不是人能呆的地方。
李红旗一进门就把呼吸屏住了,目不斜视的朝最里面走,护士说老宋在最里面。
靠窗的位置,老宋已经恢复神智了,他眼睛直直的望着天花板,躺的像具尸体。
一时间,李红旗握了握身体报告,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本以为老宋是有羊癫疯那类的病,谁知道他是被……伤下阴。照医生的话讲就是下半辈子可能就完了。
可怜的老宋,连老婆还没娶,谁这么大的仇下着狠手?
李红旗站在床尾默了一会儿,轻轻说:“老宋你安心休养,我会组织同学们过来照看,学校也会派老师。这检验报告我先帮你收起来。”
“给我吧。”
老宋依旧看着斑驳冰冷的天花板,面无死灰,就跟其他躺在这里的重患一样。
说话的功夫,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