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旗说自己起夜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
没人怀疑。
还顺便跟老师请了假,就是下午劳动的时候被小组长嫌弃了。
哦,对了,她们这一组的小组长原本是蒋书红,后来换成了别人,蒋书红现在对李红旗那是退避三舍。
几次交手败了不说,还赔上一个燕子,能不避着吗。
燕子完全倒戈,上厕所,爬楼梯,打饭,她能帮的都帮,除了走路不方便之外李红旗哪儿哪儿都好。
郝家旗,楚笑阳俩人都参加了学校的巡演,有空了几个人就聚在一起排练。
李红旗,杨灵儿他们充当观众。
现在排练的是一段夺权。
作为主角的楚笑阳与掩饰村干部的郝家旗对话。
楚笑阳说:“村里拉土,磨粮的事半个月了还没落实,就是因为田大忠干活不出力,这样的人凭什么把持……把持大车?”
“错了,”郝家旗无奈的提醒,“是凭什么把持生产队赶大车的活。”
拿出剧本一看,可不就是错了嘛。
楚笑阳别扭的红着脸自责:“不知道怎么搞得,老是记错。”
“再来一遍吧,”郝家旗挺起胸膛把板着脸的严肃气质拿出来。
再来一次,楚笑阳还是磕磕巴巴的总出错,摔了本子自己生闷气去了。
“她怎么了?”
李红旗觉得这小妞平时挺上心的。
郝家旗含糊了句不知道,坐在一边儿歇着。
看没人注意这边,燕子才做出个怪模样悄悄说,“听说是前几天排练的时候楚笑阳摔了一下,恰好摔在陈子昂身上,陈子昂当时就把她推开了。楚笑阳心里就难受上了,不过呀,陈子昂还是不参加排练,估计是不待见楚笑阳。”
这像是陈子昂能干出来的事,怪不得那天突然说什么要她参加巡演。
怎么越想越恶寒呢?
李红旗搓搓胳膊,觉得自己险些替人背锅,同情楚笑阳一秒,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小姑娘了。
后半晌,歇了午觉得去地里拔萝卜。
李红旗算半个病号,活还是要干的,就负责一块儿菜地,专管蹲地上拔萝卜。
抬头擦汗的功夫,就发现头顶上多了片阴影。
“你小子怎么神出鬼没的?”她嘀咕。
“我没名字?”
陈子昂斜睨着她,顺手把她薅了半天的萝卜拔出来扔框里。
“子昂同学,有何贵干?”
李红旗转这脑袋朝四周看,见同学们都各干各的,说说笑笑,没注意到这边,她就拿胳膊撞了撞同坐下的陈子昂。
“哎,你是不是跟楚笑阳闹别扭了?下周你们就去演出了,一点小事你就别上纲上线了,好好排练,到时给咱们学校争光。”
八卦是很多人的天性,李红旗不承认自己也是,一双闪着光的眼睛倒是把她出卖了。
陈子昂把一包东西拍在她左腿膝盖上。
嗯~
李红旗差点跳起来,歪在旁边的箩筐上瞪眼。
疼死她了。
“管好你自己吧,”陈子昂站起身懒得搭理她,走了几步又回过头叮嘱:“伤口不要沾水。”
竖个中指送给他。
李红旗要在心里破口大骂了,这个小气的家伙。
也不算太差劲,还知道送药。
是止血杀菌的药,撒上去又给李红旗疼的满脸通红。
她的伤刚结痂就到了周末。
熬完周六上午的政治课,李红旗拽出书包就催郝红旗快点。
他俩同路,说不好还能赶上公社的牲口车。
虽然同学们已经很适应他们突然熟悉起来的关系,但是郝红旗还是从别人脸上看出点暧昧。
其实他知道,有人私底下传他们闲话。
说李红旗跟郝红旗好上了。
没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