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醒了没。
就这样能过好日子吗?
大伯母在心里哀叹,指了指房间:“李梦在里面呢,你把她接走吧。”
贴身的红外套,黑裤子,黑布鞋,头发盘在脑后一朵儿红色的花儿斜插着,焕然一新的李梦冲着自己的新郎牵起嘴角笑。
“走吧,”杨建业撇了一眼,门都没进就扭头走了。
那还没展开的笑颜就硬生生的卡在脸上,望着即将走远的背影追出去,冷清的院子让李梦一下落泪。
“我大哥呢?”她哽咽发问。
秋红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挠挠头:“李平哥他……挺忙的。”
“走不走?”杨建业等的不耐烦了。
走。
不走还能去哪里。
迈着机械般的步伐,李梦不知道怎么走出了大伯家。
突然之间,那份被压制的恐慌一下被无限放大,慌的李梦要抓住点什么。
被猛然扯住的胳膊的杨建业想也没想就把她的手甩开,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嫌弃。
“别拉拉扯扯,”他愤怒的说。
被甩到趔趄的李梦,愣愣的看着他,忽然就有点不认识杨建业了。
他以前不这样的。
拐弯处的一阵乐器声,打断两人之间的僵持。
循着声看过去,李梦感觉到自己的眼泪飞溅出来。
“还算赶上了。”
李平说这话从马车上跳下来。
看到瞪大眼睛在哭的李梦,李平沉默了一瞬,轻声说:“上车吧,大哥送你。”
他到底是来了。
还带了两个吹乐器的老师傅,和匆匆打的一对儿衣柜,梳妆台。
除此外还有十来个跟李平关系好的哥们儿,说说笑笑的来撑门面。
师傅们鼓起腮帮子卖力吹,很快就把躲在家里躲清闲的人引出来,一波一波的孩子们追着马车喊。
“沾沾喜气。”
平时不言苟笑的李平,刚毅的脸上挂着笑容把手袋里的糖塞给路边的老人。
“恭喜,恭喜,”老人家拱着手道喜。
聚集过来的孩子们喊着要糖,李平就大把大把抓给他们,让他们跑在前面,告诉他们一会儿还有。
冷清的氛围一下子消失不见。李梦心里的难受却丝毫没减少。
这是她的婚礼,本应该热热闹闹,欢天喜地,每个人都嘱咐她,夸她嫁了个好人家,可现在只有大哥,只有这么几个人撑门面。李梦除了哭还能做什么呢?
她还恨透了。
抹干净眼泪,李梦不想被人看笑话,硬是撑住一张微笑的脸任由路边的人看。
有人送亲,还拉来了嫁妆,杨家这才见点喜气,之前他们怕丢人,连亲戚都没敢通知,好在家里人够多,也不算太过分。
“咋们家算是招了个祸害,以后可小心点吧,”杨家大嫂匆匆撇着嘴说了一句,就跑过去接待。
“娶这么个人进门,以后你还不得被人说的抬不起头?”帮忙的邻居,对李梦未来的婆婆嘀咕。
脸色刚好点儿的杨家婆婆立马黑了脸,看着那个穿红着绿的人骂了声:“黑心肠的贱货。”
喜事匆忙了点,但也没啥好置办的,自家制了粉条,发了豆芽,磨了豆腐,多放点油满满的盛上一碗,宾主尽欢,只作为主角之一的李梦,被完全遗忘在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