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
“哎呀。”
南庄村有名的罗大嗓门,天还没亮就喊叫起来,逢人便说:
“一个男的,一个女的,光着身子在牲口棚睡了。”
“谁呀?”
听闻的人抓着罗大嗓门问。
“我一说你就知道,”罗大嗓门卖关子。
“你倒是快说啊,谁这么不要脸?”
牲口棚那边早就围满了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指指点点的吐沫横飞。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要脸,说睡就睡了。”
“搁到十年前,这个破鞋就得绑起来游街。”
“我早就说过杨家三小子不是个好东西,看吧,把人糟蹋了。”
“一个巴掌能拍响吗?昨天我就见李梦跟杨建业在生产队腻腻歪歪。”
被围在中间,逼到墙角的两人死命抓着破破烂烂的棉被,羞愤欲死的李梦吓的嚎啕大哭。
她一醒来就变成这样,衣裳也不知道被那个狗杂种拿走了,只能躲在被子里让人骂,让人看,她撕喊这自己是被人打晕了,但没人信。
“杨建业,杨建业怎么办,怎么办啊,”李梦觉得自己完了。
杨建业哪知道怎么办?
他昨天回到牲口棚就睡觉了,一醒来就这情况,还想问李梦搞什么。
几乎是同一时间,杨家人和李家人同时赶过来。
李平看到缩在墙角的两人时眼睛都红了,浑身哆嗦这说不出话,他拧着杨建业就打,边打边骂他畜生。
“我没有,我没有,啊——”
杨建业护着头跌在地上,李平的拳脚能要命,打的他口鼻出血躲闪不及。
“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杨建业的二哥把李平抱住拉开。
“说你祖宗……”
一个妹妹出了事,这个又妹妹吃了亏,李家灾祸连连,李平不打死杨建业才怪,直到村支书带着人把他们拉开,李平自己也鼻青脸肿了。
农村乱搞男女关系的不在少数,但谁闹成这样了?
村支书让两家人去他家里解决问题。
杨家儿子多,再加上杨家公母俩,就显得李家人单力薄。
李大河的脸色铁青,李平脸上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父子俩全都仇视着杨家人。
“说说咋回事,”村支书抽着旱烟把目光递给杨建业。
“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儿。”
杨建业穷嚷,被李平一瞪,气焰又没了,老大一个人哭哭咧咧的:“昨天夜里我困的厉害就睡了,谁知道李梦咋睡到我被窝里去了。”
这意思就是李梦上赶着把他给睡了。
这样的话,别说是村支书杨家人都不信。
李平抄起板凳朝杨建业砸,吓得他鬼叫这跳到门口去躲着,一点不像个男人。
“架也打了,事也出了,咱们有啥说啥吧,”杨家老爹闷声表态,没向这杨建业。
“报官,”李平态度强硬,“叫公安把杨建业抓起来。”
侮辱妇女那是要吃枪子的。
杨家人慌了。
杨建业腿软,嚷嚷自己是冤枉的,说自己跟李梦没关系。
“报给公安也得把事问清楚,”村支书把烟袋朝板凳上磕了磕,问李梦呢。
趁乱打起来的时候宋翠莲就把李梦的衣裳从树上拽下来,把人弄回家了。
一个劲儿哭,宋翠莲什么都没问到。
回家了解情况的李大河急的跺脚:“哭哭哭,就知道哭,你等会儿就说是杨建业强迫你,送那个畜生去吃枪子。”
“昨天晚上有人把我打晕了,我跟杨建业是清白的,”李梦哭着反驳。
“谁打得你?”宋翠莲红着眼睛发抖。
“呜呜呜,我没看见是谁。”
是真的没看见,李梦抱头痛哭。
“就算你看清了谁打的你,你跟杨建业的事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