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地址,正好,就在本市的另一头,和古玩街所在区域刚好是个对角线。
我慵懒的伸了个懒腰,照例施展了隐匿决。
一手拿着生死簿,一手触摸纸上文字,心念一动,感知气息。
身影从院子中瞬时消失,下一秒,穿过了重重街道,来到了苗春华所在地。
这片区域我之前从未踏足,和古玩街所在区域更像是两个世界。
那边繁华都市,灯红酒绿。
这边穷困潦倒,像是遭受过什么攻击的荒原。
这是一片未经开发的棚户区,楼房低矮,墙皮掉落,墙角边上还有不知道什么留下的黄色水渍。
这片棚户区面积不是很大,但是堆堆叠叠的盖了不少房屋,越发显得杂乱拥挤,紧密的让人喘不过气。
好多人家的院子仅仅是被一小圈将将膝盖高的石块围住,那些石块也都长满了青苔,石块摆放乱七八糟。
靠近街道几栋房子外面都画着个大大的拆字,白字红圈。
这群棚户区里的人不知道哪来的想法,东一块西一块的扩建,谁也别多想占一块便宜。
让本来就拥挤不堪的街道更是走不动道儿。
也许是马上就要拆了,现在还住在这儿的人已经很少了。
路边的厕所垃圾桶无人处理,离得老远都能闻见从公共厕所里传出来的尿骚味。
路上放置的垃圾桶也是长期无人打理,垃圾从桶里一直蔓延到街上,垃圾袋围着垃圾桶堆了一大堆。
敞开的袋子里漏出食物的残渣,汁水在原来就已经坑坑洼洼的路上凝聚成水洼。
虽然现在闻不到什么味道,但是积水一冷却,上面飘着一层半凝的油花,看的人直犯恶心。
而就是这样一片环境糟糕的垃圾场般的地方,就是苗春华所习以为常的情况。
循着刚才我探寻到的线索,小心翼翼的避开地上的垃圾,很快就找到了苗春华的家。
苗春华的家位于这一片儿区域主干道的一旁,房子不大,大概也就是二十平。
虽然也和其他楼房一样墙皮掉落,屋顶破破烂烂。
但是门前却干净得很,一点不像是其他家门口乱丢垃圾的样子,门上还贴着一看就是新的对联。
屋里苗春华不在家,倒是有个孩子。
我从大门走进去,就看见小小的院子里堆着一摞摞纸箱和易拉罐。
院子里没有其他摆设,只除了一根晾衣绳上还挂着几件衣服。
那个小孩就安安静静在屋里低头写什么,屋里倒是干净整洁。
没有门口那些垃圾废品,屋里十分简陋,没有什么家具,只有几张那个泛黄的山水画。
不过到底是马上就要拆迁的地方,年久失修,墙角那儿泛起一大团乌黑发青的霉菌。
那小孩儿写字的地方根本就不是正规的书桌,就是一个大板凳充当的。
因为姿势不舒服,写一会儿就得直起身来捶捶腰,还时不时的瞄向大门口。
我低头一看他作业本儿,上面写着俩字“苗英”,看来和苗春华肯定有什么关系。
这个点儿了苗春华还不在家里,看这孩子的表情也没什么惊慌。
我掐指一算,算出苗春华现在在另外一个地方。
身形一闪,终于找到了苗春华。
她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一条满是教育机构的街道,门牌儿门面儿甚至是电线杆上,到处贴满了花花绿绿的家教广告。
苗春华就蹲在一个角落里,旁边放着一个筐子。
筐子里蒙着一层白布,一半翻折过来,露出里面的橘子皮。
她坐在一个小马扎上,头巾包裹着脸,身材干瘪瘦小,旁边放着一个拐杖,一般人看了都有些可怜她。
只见有个二十多岁的小年轻,也许是看她一个人在这人呆了太久怪可怜的,走上前朝她低声说道:“阿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