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现在有起夜的普通人听到这个,肯定得吓的满身鸡皮疙瘩。
随着外面像是有什么东西落地,门外的声音戛然而止,街上瞬间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连风也停了。
我盯着漆黑的院门,仿佛有什么人站在那里想要进来。
在沉寂中,周围突然响起一声凄惨的猫叫,紧接着“吱嘎——”一声,门闩掉落,院门被一股阴风猛地吹开了,门板哐当砸到墙上。
那股混着黑气的风直接奔向我的面部,我一个挥手把它打散,眼前清晰一片。
门外原本空空荡荡的地上,出现了一排纸人。
那些纸人的模样非常别扭,穿着怪异的绿衣裳,红脸蛋,个个都扎着高发髻,一身古代人的打扮。
说精致,但不过是纸片而已,但说粗糙,上面画出的眉眼,却是活灵活现,仿佛真人一般。
乍一看去,纸人足足有十几个,其中四个抬着一顶红艳艳的轿子,分明是纸人,却力大无穷。
剩下的纸人都垂着手,手里要么拿着唢呐,要么拿着锣,一看就知道个迎亲的队伍。
看上去是个喜庆的队伍,可谁家嫁娶用纸人啊,更别提轿子周围一片黄黄白白的冥纸和纸钱。
那些纸人们把轿子轻轻放下后,慢慢悠悠挪到轿门前,在旁边站成两排。
等了片刻,轿子帘门打开,里面伸出一个惨白的纤细女人手,手上还附有乍一看像花纹的尸斑。
其中一个纸人弯腰伸手,单薄的身体扭出怪异的曲线,把新娘子从里面扶了出来。
新娘子穿着一身像是寿衣材质的红衣红裙,裙子上绣着一些奇怪的图案,仔细一看是密密麻麻的“囍”字。
头上盖着个厚实的红盖头,走动间盖头纹丝不动,一双小脚隐藏在裙子里。
红裙拖地,不知道是裙子太长看不见脚还是根本就没踩到地面上。
我打量了一下面前的这个女人,身量中等,浑身带着死气,照情况来看应该是具尸体,能动能言语,但是身上鬼气微弱,反而有一股无法解析的“灵气”。
怎么,大半夜的,是要找我结姻亲?
我开口道,“你是哪位,找我有什么事吗?”
听到声音,那些纸片人儿的目光,都齐刷刷聚集到了我的身上。
他们的脖子僵硬地转动,好像还有扯硬纸板的刺拉声,眼睛全是用简笔画画上的,红彤彤的脸蛋阴森诡异,眼珠子却会动,就这样以一种怪异的角度斜斜的瞅着我。
其中一个纸片人扯开被画的红艳艳的嘴唇,嘴巴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声音轻微缥缈,像是没什么力气,“请您帮帮我。”
那个新娘子从轿子里取出一幅画,身旁的纸人将它递给我,“请您帮我救一个人。”
身旁那些纸人也跟着张开嘴巴,发出尖利渗人的声音,“帮帮我……”
像是百只苍蝇在你耳边嗡嗡作响,我忍住不适,刚开口,“救谁?”
还不等回答,那个新娘子和纸人就像是再也维持不住,瞬间化成一团透明烟雾,消失了,仿佛从来没出现过。
街上凉风吹来,只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原地,拿着那幅画。
这幅画拿在手里有些重量,像是里面放了什么东西。
我关上院门,回到屋里,借着灯光把画放到桌子上。
从外表来看,纸张早已泛黄,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作品,画轴有些斑驳。
光是看着就能感到里面散发出的不详气息,里面的怨气从画边蔓延开来,将桌面笼罩起来。
我慢慢展开画卷,刚一展开画轴,画里就迎面扑来一股凉意。
这是一幅将铺满桌面的巨大画卷,除了在左上角仿佛是用血液作墨写出的“八荒”二字之外,整幅画只有黑白两种颜色,就是一卷普通的山水画,看上去没什么异常。
其实画卷是被人下了什么禁忌,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