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这话,男人登时就慌了神,赶忙将女尸放下,扑通一声跪在我身前。
“两位大哥,我和婉儿是青梅竹马的男女朋友,前两天刚订了婚,还没来的急发生点什么,她就……她就死了!”
“我就想着,在她入土之前行夫妻之礼,也不枉费她白跟我一场。”
陆鹤鸣听出弦外之音,扬起蒲扇大的巴掌就抽了上去,“我弄死你这有爹生没娘养的玩意儿!”
“别,别打!”
男人虽说长了一副武生的架子,却是怂包一个,抱着脑袋缩在墙角,压根没有还手的意思。
“呸,打你我还嫌脏了手!”
陆鹤鸣收回巴掌,搓了搓手道:“兄弟你打个电话,我把这小子逮起来,等着上边来抓人。”
“不用。”
我摆了摆手,平静声道:“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可以放过你一马。”
男人感恩戴德的向我作揖,“多谢两位大哥……”
“闭嘴!”
我冷声问道:“你们来北极村是干什么的,有多少人?”
“我叫张春生,是听云曲艺社的班主,地上躺着的是我师妹姚婉儿,还有唱旦角的一个妇女,俩丑角,托弦的乐师两个人。”
我又问:“姚婉儿是怎么死的?”
“这个……我也不知道。”
张春生挠了挠头,“我们从左家庄往北走的路上,师妹不知怎么的掉了队,等我折回去找的时候,就只剩下一具冻死的尸体。”
“知道了,你回去吧。”
不仅是张春生,就连陆鹤鸣也不敢相信:“兄弟,这么简单就把这孙子给放回去?”
“冤有头,债有主,此事与你我无关。”
话落,我拎着水桶转身就走。
陆鹤鸣恨恨的瞪了张春生一眼,在他脸上呸了一口唾沫,“妈的,便宜你小子了!”
……
等张春生走远以后,陆鹤鸣才追问道:“兄弟,轻而易举把这小子给放了,不是你的性格啊。”
“如果你不方便出手,我帮你宰了他?”
“不用,他必死无疑。明天一早,你自会知道怎么回事。”
撂下最后一句话后,我便提着热水上楼……
从面相可以看出,张春生此人奸诈凶恶、下流猥琐、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
他的身上罪孽众多,几乎是奸淫掳掠无恶不作,想必是在打着戏班的幌子,各地流窜作案。
我之所以不杀他,是因为张春生的脸上,已然露出了必死之相。
三日之内,张春生必死无疑。
且张春生的眉心萦绕的煞气,与雪女的气息格外相似。若不出我所料,她应是死于雪女手中。
兴许我可以以张春生作为诱饵,找到雪女的踪迹……
回到房间时,我帮沙曼放好洗澡水,她泡在浴桶里头还在抱怨,“怎么这么慢?”
我将刚才遇到的事,都告诉了沙曼。
听过我的叙述后,沙曼面上浮现一抹厌恶,“前两天我还听过他唱的戏来着,现在越想越觉得恶心,没想到他是这么个东西!”
“仅是恶心,我倒不会在意。”我沉声说道:“我现在怀疑,姚婉儿的死,与张春生有关。”
在看到姚婉儿的尸体时,我就察觉到不对劲。
之前我接近雪女时,是灵魂被雪女引走,肉身停留在体内,因此第二天回魂时,大门是关着的。
可姚婉儿被冻死的那天,门却是敞着的!
而且我看到她尸体时,脚掌和脚踝都被冻烂了,脸上也隐约有冻疮,足见那天晚上她是出门逃跑,冻死在路上。
她为什么要逃跑,究竟在害怕什么?
还有,第二天她是死在被窝里,又是谁把她给搬回去的?
一切,只能静等明早才有答案……
洗过澡,暖暖和和的躺在床上时,沙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