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映照猩红色脸谱,愈发显得这些家伙狰狞可怖。
我的目光,从所有家伙的脸上扫过,最终落在不远处山头,一直站着不动的“山魈”身上。
他身材臃肿,拄着一截木棍当拐杖,身旁还跟着个侍从一样的家伙。
眼前景象,越发证实我心中的猜测……
“山魈”的包围圈越缩越紧,秦澜和我只能一步步退到洞穴口。
“啊!”
倒退过程中,秦澜不留神一脚踩空,整个人头朝下摔进深深坑通。
我一个后仰纵身跃下,护住了她的脑袋在空中调整姿势,总算平稳落地,不至于让秦澜摔断脖子。
洞口处,有无数火把照进,还有几只戴着猩红脸谱的家伙们,在探头探脑。
秦澜娇躯颤抖得厉害,“他们……他们要追来了,怎么办!”
我平静说,“他们不会继续追击,而是另有所图。”
果然,外头的家伙齐心合力,推来一块巨石,将入口死死封住。
见我们被封死在里头,秦澜反而稍松了口气,“总算安全了。”
我解释说,“我们被关在帝陵分支的甬道中,此处建造时便有能工巧匠,风水术师,埋藏无数陷阱,让最高明的盗墓贼也十死无生。”
“他们之所以将你我困在这里,就是为了让我们在绝境中,将甬道的另一出口找出。”
“如此凶险,你竟说安全?”
秦澜捡起方才掉落在地的火把,惊魂甫定的道,“我宁愿被困死在洞窟里,也不愿意被山魈追!他们的脸看着就吓人……”
我没有理会秦澜的奇葩言论,而是点燃背包里的另一个火把,开始考察墙壁上的文字。
火苗燃烧平稳旺盛,证明山洞内氧气充足,且背包里的水和干粮足够,也能撑上几天。
在沿着墙壁缓慢向前靠近的过程中,我严厉警告说,“你跟在我身后,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往前走一步!”
秦澜点了点头,旋即从怀里掏出皱皱巴巴的笔记本,用火把贴着墙壁,费劲巴拉的记着什么东西。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让五感达到最佳状态,以应对突发危险……
山洞入口狭窄,越往前走,越发宽硕。
约莫行走了二十来步,我便看见了曾经科考队拍摄图片的地方。
地上,躺着十几具已经腐烂得只剩骨头的尸体,以及身上的服饰和物品。
我以为,秦澜会惧怕尸骨,没想到她饶有兴致的盯着这些骨架,“这些东西我能不能动?”
我说,“随意。”
秦澜像变戏法似的,从兜里掏出橡胶薄手套,并将笔记本和钢笔递给我,“李教授,你能不能帮我做下笔记?”
“好。”
待抚摸到尸体时,秦澜神情顿时庄重,我能察觉道她身上的气,正在向眉心凝聚,且处于全神贯注,无物无我的状态。
这与修道时要达到的天人合一境界很是相似,有如此心性,怪不得她在考古界有如此造诣。
“从尸体腐蚀程度,与周围地质条件判断,死者属于五十年前,入墓愿意不祥,不排除盗墓的可能。”
“死者多为男性,服饰花样繁多,原本有佩戴银饰痕迹,后被摘除,应该是有第二波盗墓贼入内。”
“从服饰种类来看,死者属苗裔,发带上有类似火焰图案,与南疆某部落的图腾类似。”
短短几分钟,秦澜就将尸体的年代来历,分毫不差的讲述清楚,着实厉害。
尸体身上的火焰图腾,我总觉得眼熟。
仔细一想,最初见道慕容长青时,她腰带上也有同样的图案。
且慕容长青说,秦茵是南疆一族的叛徒。最后见面时,秦茵也戏谑的叫慕容长青师傅。
关于南疆一族,我只从爷爷的只言片语中听到过,似乎是个控蛊的组织,剩下的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