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冬时入眠,时间一晃眼,便又是十载。
它身长至一尺半后,便再无法挤身在这小小的洞穴里,就想着出去找个宽适些的洞穴继续躲着。
这些年里,它渐渐了解到,那乌龟每出来觅食一次,便会消失个二三日,自己只要在乌龟觅食过后再出去,便能安全许多。
但它也明白,若是运道不好真遇着了乌龟,自己连躲都不必躲,直接便能成了它的餐食。
它时时在洞口处张望,计算着日子,期望那乌龟能早些出来,它好就借着此次空隙,出去再找一个更大一些的洞穴入眠。
可不知为何,这一次乌龟却是整整一个月未曾出现过。
眼看这天意渐凉,就要入秋了,它若无法在冬眠前找到个安全可靠的地方,想必也是过不了这一冬季。
是以,它壮着胆子,探头探脑,小心翼翼的向外游出。
那是它第一次离开洞穴,秋意渐浓,河水转凉,不再是盛夏里的温暖。
前方是无尽的河道,身下是无底的深渊,那一刻,它才知世界如此之大,自己如此渺小。
当它正好奇的东张西望时,身后猛然出现一个庞大的黑影,未敢回头看清那是什么,它只能拼命的向前游动,最后慌张的躲进一片水草深处,还未稳下心神,就感觉恐怖的水压向自己挤来,它抬头就见那乌龟正从水草上方悠哉悠哉的滑过。
那时,它曾庆幸自己运气好,没被乌龟看见。后来才明白,那时的自己根本入不得人家的眼,那乌龟向来只吃有灵性的,挑嘴的很。
是以,周身无一点灵气的自己才能躲过一劫,另外寻了个宽适的洞穴安身。
此后春来春往不知又过了多少年,它的身长已过一丈,鳞片也渐渐长齐,可它依旧只敢躲在漆黑的洞穴里,觅食也只敢在洞口处。
随着时日推移,它的胃口越来越大,所需捕食的鱼虾也越来越多,最后,再没有鱼虾敢从它洞口处经过。
它时常有了上顿,十多日里也找不到下顿。
那些年,不知为何,乌龟的脾性越来越残暴,以前只是觅食时才会出来,可近两年那乌龟整日里都在河底游来荡去,眯着腥红的眼睛,看着不顺眼,碍着路的都一口咬死,也不吃,就这么扔在河底,以至于现在河底到处都有各水族的白骨残骸,水里也总漂着一股子血腥味。
凡有灵性的都离开这片河底,另寻他处安身,剩下的,都是一些没甚灵性蠢物,以及终日躲在洞穴里瑟瑟发抖的自己。
那年,天冷的极快,还未感觉夏日远离,却已入深秋。
它数日未曾进食,只得饿着肚子在洞口徘徊许久,可越是徘徊,越是不敢出去。
它始终无法忘记鲤鱼被咬断成三截的画面,一想到那乌龟或许正在不知的暗自,它就胆颤心惊。
于是,那年秋末,初冬里,它第一次在饥肠辘辘里入眠。
然而,不多日它就被生生饿醒了,实在难耐腹中烧心灼胃的饥饿感,神思恍惚里,它不管不顾的游出洞穴。
饥饿让它暂时忘了对乌龟日积月累的恐惧,满脑子只有一个念想,它就想吃得饱饱的,好入眠。
但,刚游出洞口,它便后悔了。
冬日里的河水刺骨寒冷,河面上结着厚厚的一次冰,河面下死地一般的寂静。
这两年,河底的鱼虾们跑得跑,死得死,已去了多半,早不见往年的热闹,冬季里更是静得让它心生恐慌。
但更为惊恐的是,它分明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杀气,从四面八方笼罩住自己。
恍惚里,它隐隐知晓自己许是活不过今日,再吃不到来年春日里的落花了。
恰在此时,它瞧见那厚厚的冰面不知因何碎裂出一道缝隙,随着阳光穿透河面,一股暖流包裹住它早已冻僵的身体,当它勉强抬起头望向河面时,看见一枝小小的花蕊向自己漂来。
那花蕊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