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察觉到这今天的风雨与以往的不同,天边处一道紫金闪电划破长空,接着雷声似是在耳边炸开,就连她都震得心神皆惧,卷曲着身子忍不住又往水底躲了躲。
今晨的雷声与前几日的不同,她能感知到这次响起的是一道天雷。
虽不知是哪位道友在渡此天劫,但从这天雷的颜色和声威上可以断定,这是位散仙在渡天劫,且修为还不低,不然,也不至于能如此惊动天地,让她心神惧怕了。
想来这一劫若是能安然渡过,这仙位应是可以再升上一个等级了,甚至就连登册入仙官的资格说不定都有了。
唉,她不知还要修炼多久,才能有此一劫啊。
这天雷响了整整一日一夜,直到第二天清晨时,天空方才缓缓放晴。
已过辰时后云还未散尽,白惨惨的日头在云层后躲躲闪闪,地头间水气漉漉,潮湿闷热里又带着一股子春雨后的清新。
她这日一早便等在了路边,事实上,她在这路边已经等好几日了,就是一直没能看到韩勨从这小路经过。
现在都已经过了辰时,早迟了读书的时辰,想来今日韩勨也依旧在是要在家休假养疾了。
恰在她将要回到河底时,泥泞的小路那头一个瘦小的身影缓慢走来,他的脚步深浅不一,身形还有些晃悠,像是随时会倒下。虽然行走时已经十分小心谨慎,但破了洞的鞋子,及补了又补的长衫下摆还是沾了不少泥水,看上去模样十分狼狈。
她远远就看出,那人便是自己一连等了多日的韩勨。
待韩勨走到前几日救她的那处河边时,她悄悄从水草下游出,依旧是尺余长的一条小黑蛇,然后盘在路边被天雷击倒的一棵柳树槎上。
墨黑的身子,在碧绿的树丛里,很是扎眼,于是韩勨远远的就看见了她,下意识就停下脚步,不敢再往前走了。
她看着韩勨立在三丈外的地方,望着自己的眼神犹豫不定。从他的神情里,不难看出他是想回头跑开,但又觉得这样胆小的自己太过懦弱无能,心底起了羞愤。
于是,他狠狠的盯着她看了一会,咬咬牙又往前试探着走了两步。
她有些怕他这瘦弱的身躯会禁不起再度被惊吓到,也就一动不动的盘缩在树槎上,如此远远看去,她更像是被风吹落的一截绳子,挂在了树槎上,随风摇晃。
韩勨许是也这么想的,他抱紧怀里的破布包袱,咬着牙,装了着胆子后,踯躅了几步,才继续向那棵断裂的柳树走了几步,心底默念着,那只是一小截黑色的绳子。
他已经告假好几天了,再不去私塾报到他怕开春后自己会被私塾去除学名资格。
他害怕以后会没有读书吃饭的地方,但更怕她若是被私塾除了学名,就会成了宗族里最没用的人,如此也就没了老师和族里伯叔们的照看,若是那样,他的堂兄定会抢走他仅剩下的房子。
几处父母留下的田地已经被堂兄和堂嫂以照管的名义抢走了,要是房子也被抢走了,他就会无家可归,是要被活活饿死的。
一想到自己可能会被撵出家门,成为一个随会被饿死的街道乞丐,他便有了力气挣扎着下床出门。
再者,他已经好几日没吃饭了,自从得知他病了以后,堂兄连清粥也不送了,怕是想活活饿死。所以,今日他无论怎样都在晌午前赶到私塾,这样说不定还能有口剩饭果腹。
这几日里即使在病中,他也依旧忘不了那夜看到的身影,其实他并未看清那身影具体样貌,所有记忆里,他只记得自己到了布满疤痕的半张脸,可就是这样,他也依旧能想象出那个人是怎样的可怕。
他害怕那人会再来,可是门又坏了,敞着门他根本不敢入睡,一连好几夜都睁着眼睛,望幽黑的门外,警醒着直到天亮,才放睡去。
如此熬了一连几夜,白日里又没饭吃,他的身体便每况愈下。
他知道自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