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的环境并恢复体力才能把他的逃跑计划付诸实践,在那之前他要尽可能地争取时间、和恭顺派信徒们虚与委蛇。
顺着一条通向上层的楼梯缓慢前行的斯塔弗罗斯和约瑟夫·桑德克进入了一间相较下方的走廊和密室而言宽敞了不少的大厅里,这间屋子内有十几个恭顺派信徒在忙碌着,每个人都把自己的脸部直接暴露在外,没有人戴着遮挡面部的面具。为这些人的粗心大意而惊奇的斯塔弗罗斯试图从这些面孔中找出自己熟悉的脸,但他仍然一无所获。
这里像是个办公室,屋子的一个角落里还摆放着几台大型电子设备。在巴黎全城都实施严格管控的情况下,任何一处地点的用电情况都逃不过爱国联盟和联军相关机构的监控。不管这些恭顺派信徒在处理些什么情报,他们终究是无法大张旗鼓地活动的,除非他们有绝佳的理由打着他人的旗号抛头露面。似乎想通了什么的斯塔弗罗斯又把视线投向了屋子四周,连天花板上的花纹也没逃过他的审视。
“您好,斯塔弗罗斯先生。”从屋子另一头传来的声音打断了斯塔弗罗斯的思考,原来是个穿着羽绒服的青年男子向他走来,“好久不见了,希望您对我们的招待感到满意。”
“我不记得我在什么地方见过你。”斯塔弗罗斯想了半天都没记起来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白人男子以前在什么地方出现过,“冒充我的熟人可不是合格的待客之道。”
“不,我们确实见过面,只不过您站在士兵组成的人墙里,而我是个连名字都没法被您记住的普通人。”这名恭顺派信徒头目说这些话时,脸上并未露出半分恼火或是愠怒的情绪,他只是在平静地阐述着过去已经发生的事情,仿佛那和他自己毫无关联一般,“事实上,在这间屋子里的其他人也和您见过面,他们或是您的护卫,或是曾接受您的赠品的市民……瞧啊,演讲时口口声声说着把所有人都放在心上的斯塔弗罗斯先生却记不得这些名字。”
没错,就是这么回事了。斯塔弗罗斯不想理睬这些胡言乱语,他尝试着从对方的语言和行为中提取出自己所需的信息。上述言论无疑表明恭顺派信徒并不是躲在人迹罕至的地方偷偷活动而是经常利用伪装身份从事危害人类的工作,这也解释了他们不需要掩饰自己真实身份的原因。暗地里妄图毁灭人类文明的人们以某种完全合法的理由聚集在一起,并通过合法的权力将更多的同类聚集到身边。不,这些做法只能避开明显的常规调查,但无法躲开暗探和卧底。一定还有更多秘密。
“那是我的失职,以后我会去设法改正的。”斯塔弗罗斯不动声色地承认了自己的失误,“多谢你们救了我,没有你们,我已经是个死人了。不过,我还有很多任务要完成,失陪了。”
“你走不了的,斯塔弗罗斯先生。”那头目忍不住笑了,“外面有很多人想要你的命,而你曾和我们混在一起就等于证实了他们接到的不实消息。”
“我的战友们会保证我的安全,他们比你们可信得多。”
“如果我现在告诉你,那些把你称呼为我们的同类的不实消息正是他们放出来的呢?”
斯塔弗罗斯沉默了片刻,搀扶着他的约瑟夫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一直被蒙在鼓里的桑德克一家人更不可能明白刚才那番话的意义。
“有证据吗?下结论要有依据,这是常识。”
就在这间地下室的正上方,间接导致了斯塔弗罗斯沦落到如今局面的其中一人步履蹒跚地和自己的同伴们路过不起眼的低矮小屋。像这样为维持秩序的爱国联盟民兵或士兵准备的休息站到处都有,而且经常人满为患,以至于从前线返回巴黎的战士们从来没有借用类似设施的机会:那本来也不是给他们准备的。
在整个第338中队中,彼得·伯顿无疑是返回巴黎的频率最高的那一人。只要有机会,他就要跑到巴黎寻欢作乐,用他的魅力或手中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