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博尚把视线从对方那遍布着烧伤疤痕的脸上挪开,低下头专心致志地查看报告。起义军通过一些和地面保持联系的气球(上面搭载着各类测量设备)来了解天气状况,用这种方法得出的结果有些不准确,但聊胜于无。如果明天下雨,他就没机会痛击敌人了,好在博尚并没有在报告上看到类似的结论。暂且相信天气预报的结果罢,他这样安慰自己,而后把视线放在了另一份文件上。
“……这是真的吗?”博尚迟疑不定,他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这个消息,“这样一来,帕拉伊巴河谷的友军面临的压力一定会减轻不少啊。”
“可以确定的是,敌人的攻势确实削弱了。”瓦尔盖洛上尉恢复了之前那副生无可恋的模样,仿佛他的脸上刚刚从未绽放过笑容一般,“我们离胜利越来越近了。”
众人纷纷说了些表示祝贺的话,而后继续做着自己手头的工作。博尚也不例外,他今天也要去前线阻击敌人的航空队、避免起义军在帕拉伊巴河谷的激战中受到来自空中的更多打击。刚才那个新消息让他的态度变得乐观了不少,他相信帕拉伊巴河谷的起义军很快就会结束被动防御的阶段并转入反攻。
不仅是他,许多起义军指挥官都相信转机即将到来。就在昨日(9月23日),联邦军控制区突然发生了一连串起义,这次起义的主力部队不是像圣保罗州和米纳斯吉拉斯州起义军这样试图争取自治权的地方军队,而是来自联邦军内部的另一个派系——对具体情况缺乏了解的起义军情报人员和记者如此描述道。截止博尚得知详情的时候,不仅巴西东北地区的重要城市累西腓已经落入了这群新起义军手中,就连里约热内卢也已经陷入了战火。
然而,从另一个角度而言,这场新的大规模起义看起来十分突兀,因为起义军在联邦军内部最有力的支持者大多已经参加了起义并因此失去了在联邦军内部的掩护条件。最拥护起义而且恰好驻扎在圣保罗(这为它参与起义提供了必要条件)的巴西陆军第二步兵师参加起义后,联邦军内部反对整合运动的派系理应已经被清理干净。因此,新的【起义军】的动机对博尚而言是未知的,他对这支新起义军的好感也仅限于对方掀起的混乱阻碍了联邦军的行动罢了。再过几天,等到这第二批起义军亮明他们的真实立场后,到那时三州起义军再表明态度也不迟。
“不管怎么说,只要他们愿意对付整合运动,那他们就算是我们的盟友。”博尚这样安慰自己。他返回机库,让机库中的整备人员确定航空炮艇当前的状态。得到了令他满意的答复后,博尚便欣然登上航空炮艇,准备出击。他不知道麦克尼尔在哪里战斗,但他相信麦克尼尔会处在战斗最激烈的地方。挑着战况胶着的位置去专门袭击敌人,肯定没错。
博尚所驾驶的小型航空炮艇看上去就像是稍大一些的观光船,它的正面和侧面安装了火炮,只有后方缺少必要的防御手段。当然,这些在他人眼中的不足之处对博尚而言无关紧要。来自法兰西的志愿者进入驾驶舱,做了几个深呼吸,把那些不必要的烦恼从头脑中驱逐走。这不是两支军队的战争,也不是两种理念的战争,而是两种文明的战争:整合运动这样宣传,博尚也这样相信着,只是他所看到的和整合运动宣传的完全相反罢了。
他凭借着最近培养出来的默契和战友们一同行动。巴西尚无独自建造航空炮艇的能力,他们所驾驶的航空炮艇全都是从法国买来的,也许连法国人都没想到自己当初轻率地把落后的装备卖给圣保罗州会让起义军具备暂且能够和联邦军正面抗衡的空中力量。即便弹药紧缺且作战人员也不够熟练,以博尚为代表的飞行员们忠实地履行着自己的义务,让规模更胜一筹的联邦军航空队黯然失色。
他们每天要做的工作也很简单:抵达伊塔蒂亚亚上空以接应上一批返回的航空炮艇,而后拦截敌人的航空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