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部分。
他决定把手枪挂回去,也真的这么做了。浑浑噩噩地在屋子里打转的沈行健被刺耳的第二阵枪声吓得乱叫,他想要把卫兵叫进屋子里保护他,只有这么做他才能稍微感到安全一点,但他又很清楚那只会给潜在的敌人制造时机。不必他继续臆想,第三阵枪声的响起告诉他,敌人来了,越来越近。
从木屋上层的窗子中,沈行健看到了手下的几名武装人员赶上去迎击敌人。他刚在心里夸耀这些人的勇猛并决定事后多发一些赏金作为补偿,耀眼的火球吞噬了那些人,也刺伤了沈行健的眼睛。他嚎叫着躲回房间另一侧,不敢再靠近窗户,并疯狂地把手枪从墙壁上拉扯下来,将枪口对准了大门。只要有人大摇大摆地冲进屋子,他就能用一颗子弹把那人送去地狱或是阴曹地府,总之是死人该去的地方。
枪声由远及近,更多的噪声从木屋下半部分传来。外面的惨叫让他心神不宁,即便他忠实的手下声嘶力竭地向他呼救并请求他的指示,沈行健依旧装聋作哑。他不是什么军事天才,偶尔指挥过的几场枪战也只是因为当时他手下的人员较多才使得胜利最终眷顾他。尽量避免交战是做这一行生意的基本原则之一,他很少考虑如何在缺乏撤退方法的情况下和敌人决死一战。
连手下的惨叫声都消失不见了,正打算鼓起勇气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给敌人一个教训的沈行健手一抖,把他保命的手枪掉在了地上。当他慢吞吞地伸出颤抖的手去木质地板上打算捡起那把手枪时,密集的脚步声猛地逼近了屋门,紧接着便有一人将屋门撞开,将沈行健暴露在了这些不速之客们面前。趴在地上还没来得及捡起手枪的沈行健几乎停止呼吸,他尴尬地保持着这一刻的静止姿态,既不敢去捡起手枪也不敢退回原位置。
有一人冲上前来,揪着他的衣领,强迫他抬起头看清来人的真面目。那一抹青色落入沈行健眼中时,他就闭上了眼睛,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已经不必再多加想象。忽明忽暗的灯光下,在这到处起了木刺的房间里包围着他的每一个青衣人都像是阎王派来追魂索命的恶鬼,而他就是那个注定没机会活在人间的幽魂。
“沈行健,你躲了这么久,还不是被我们抓出来了?”为首的青衣人歪着头,向沈行健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你自作聪明地以为能够骗过社长,那你实在是大错特错了。”
“原来这单生意是你们做的。”沈行健如梦初醒,但他马上意识到现在不是谈生意的时候,“看在……看在咱们都是同胞的份上,饶了我……”他想要跪地求饶,可惜他身后的另一名青衣人卡住了他的腰和膝盖,让他没机会跪下,这倒是给他保留了一丝体面,“……对不对?嗯?”他用求饶的目光看着其他人,期望其中会有一两个人为自己说情。
为首的青衣人没有关注沈行健的想法,而是先和身旁的同伙们交谈了几句。另有几名青衣人走向旁边紧锁的房间,粗暴地撞开了房门,飘散的木屑几乎钻进他们的鼻孔。片刻过后,他们又退出了房间,把自己的收获报告给了上级。
“……沈行健,问题不在于我们能不能饶你一命,而是我们没有这么做的理由。”青衣人首领漫不经心地用汉语说着,每一个字在沈行健听来都比外面的雷声更震撼他的心神,“我们为什么要放过一个叛徒?我们把重要的工作交给你,是出于社长对你的信任,他愿意让血统不纯的你来做这份工作……你不仅辜负了他的信任,还很有可能向其他人证明背叛是不用付出代价的。”
“我没有叛变!”沈行健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突然叫了起来,一旁另一名青衣人见状作势要给他一拳,但被同伴阻止了,“你们……你们有什么证据?说我叛变,得有证据才行,不然我也可以认为你们都已经叛变了。这事你们做不了主,我要见社长!”
“社长没有用于浪费在叛徒身上的时间。”青衣人首领让旁边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