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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拉说得没错,朝鲜人的委员长想要改变的不仅仅是带来了停滞的经济,还有那种高度依赖于俄国和大东合众国的旧秩序。”麦克尼尔赞许地向米拉投去心领神会的目光,“想要改变这一切,光是依靠那些完全寄生于旧秩序的官僚是不可能的,更不用说相当一部分军官会认为他们只需要完全依赖即将在世界大战中全面击溃帝国和欧共体的大东合众国。”他感到喉咙有些发紧,便略微解开了大衣上面的领子,“况且,在朝鲜有着巨大影响力的大东合众国说不定也不会乐意看到自己的邻居做出不符合心意的事情。”
此外,任在永从合同参谋本部找到的一些情报也证明了麦克尼尔的这一观点。根据韩军汇总得到的情报,朝鲜海军在战争爆发前后的行动相当可疑,而其中潜艇部队的反应最为激烈。其中,一位名叫张基硕的海军将领在朴光东遇害后迅速决定脱离李泰瀚的控制,并在为韩军提供李泰瀚藏身之处准确坐标的行动中扮演了重要角色。按照任在永的说法,这位张将军是在战争中被临时提拔的,而他在战前指挥的那艘潜艇却曾经秘密地前往日本海执行韩军无从得知的任务。
“我根本不觉得这件事看起来很奇怪。”伯顿一头雾水,“他和李泰瀚有矛盾,也许是这样。再说,海军和陆军之间向来是有矛盾的。”
迈克尔·麦克尼尔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巧克力,缓慢地塞进嘴里。
“米拉,破解工作进行得怎样了?”
“大概还剩两个小时才能完成。”
“很好,那么我们今天也许能一次解决两个难题。”麦克尼尔从车门旁拿来一瓶水,以润湿干渴的喉咙,“……任中校对我说,韩国人的情报部门认为这个张基硕将军由于和委员长存在意见上的分歧而被降职,这也可能是李泰瀚在战争期间提拔他的原因。”
张基硕由于和委员长在海军的发展方向上产生冲突而被降职,他理应对委员长心怀仇恨并积极地效力于反对委员长的势力。但是,就在朝军因朴光东的死亡而分为两大派系并自相残杀时,本应继续效忠于李泰瀚的张基硕却出人意料地选择了【保持中立】——随后他就参与到了韩军的关键行动中。尽管张基硕辩解称造成他反叛的直接原因是李泰瀚的疯狂,但包括任在永在内的所有人都认为其中另有隐情。
“总而言之,我推测PIC组织和朝鲜人有两条进行物资输送的路线:一条路线在日本海,另一条就在韩国境内。”麦克尼尔把水瓶丢给了伯顿,“假如米拉获取的信息是正确的,我们今晚就有机会抓住一些老鼠。”
眼看着视野右上角表示时间的数字已经变成了00:00,伯顿愈发怀疑他们找错了位置。现如今,夜间的首尔仍然受到军队的严密管控,尽管他们并不像李璟惠总统时期或是殷熙正大将手下的士兵那样严酷,行动可疑的市民仍然会成为他们的怀疑对象。麦克尼尔的行动越多,他就越受到军队的额外关注。这样一来,潜藏在军队中的敌人说不定也会采取必要的措施来消灭潜在的威胁因素。
“已经快半夜一点了。”伯顿打着哈欠,他又一次启动了电子烟,“麦克尼尔,我希望你的推测是正确的。”
“我的直觉一向很准。”麦克尼尔握紧了拳头,“即便是选错了方向,至多给他们一些苟延残喘的时间罢了。再过一个月或者两个月,我们会把他们打得抬不起头。”
然而,麦克尼尔心中却一直有一个声音不停地向他发出警告,让他尽快解决问题。他知道,希望让他在不断地重复着失败的拯救行动中饱受意志上的折磨的李林不会给他留下一个完美的缓冲时间。麦克尼尔可以选择让伯顿利用任在永资助的那笔资金去炒股并暴富——假如伯顿当真有那样的本事——然后治好自己身上的全部疾病并招兵买马地向帝国发起复仇。历史的变革不因个人而变化,倘若更加剧烈的风暴即将到来,那么麦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