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关乎到生命的大事,情怀不能救命。”米拉和麦克尼尔一起趴在角落里的窗台旁看外面的风景,偶有一些耀武扬威的士兵满载着一车的垃圾离去,下面的工人便聚在一起指着远离建筑的卡车哈哈大笑,“求生欲高于一切。”
迈克尔·麦克尼尔没有放弃这条线索,他仍然相信藏在阴影中的敌人以某种手段保持着对首尔局势的关注。即便是在首尔被朝军完全围困的情况下,那些人仍然能够利用他们在首尔的合作伙伴和手下来获取第一手资料,从而以最快速度调整自己的战略。
“是治疗电子脑相关疾病的医疗器械……而且,他们试图把微型机械治疗法从电子脑推广到对义体的修复手术上。”
“没错。”米拉以为麦克尼尔对那项仅第一期治疗就需要花费5亿韩元的手术存在不满,“……我知道你可能不愿意听到这种话,但日本人在这方面的技术是领先的。”
“别扯了,因为缺乏记忆,你直到现在也没把自己当成日本人来看。”麦克尼尔伸出左手放在米拉的脑袋上,揉着有些扎手的短发,“我的意思是,就我个人的体验来说,这个疗法又贵又不好用,到底是怎么普及开来的?难道没有其他人发明一些更具有针对性、更廉价的技术?”
“他们可以随便发明,但是谁会愿意把新技术推广到市场上呢?”
米拉的无心之语让麦克尼尔一下子从思维的迷宫中脱身,他开始重新用另一种目光审视这些和日本方面联系密切的企业。没错,他原先的估计是错误的,这种过于密切的合作甚至是【勾结】并不一定要以某种高于金钱的利益作为其目标。对麦克尼尔而言,金钱利益是他在合作关系中最后考虑的事项;但是,在商人那里,谋取利益本身就是最终目的。
“我知道日本人是怎么把影响力拓展到韩国的了。”麦克尼尔兴奋地对米拉讲出了自己的新发现,“如果当经销商和代理人就能源源不断地赚取资金,这样轻松的生意会成为所有人争夺的目标。日本人远离了世界大战,他们把更多的经费投入到对受污染环境的改造上,并专注于让能够适应受污染环境的生化人获得更为持久的寿命。就针对高度义体化的生化的医疗技术领域而言,日本人确实具有优势,他们凭借这一点在韩国找到了数不清的合作者,而韩国人可能并不真正关心日本人到底想要什么。”
稍晚些时候,完成了工作的麦克尼尔和米拉回到同一家餐馆去迎接伯顿,三人打算各自汇报自己的工作状况并做出总结,以便找出重重迷雾背后的真相。像往常那样,伯顿继续大吃大喝,留下麦克尼尔和米拉坐在对面看着他大快朵颐。
“你的想法没有解释最关键的问题:我们假设的敌对组织在这个过程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伯顿本来打算要意大利面,但这家刚恢复营业不久的餐馆无法为他提供(餐馆老板解释说食材没有运到首尔)。于是,伯顿只得又点了一次牛排,然后认真地规划着未来一个月的食谱。任在永借给麦克尼尔的钱全部到账后,众人暂时摆脱了流落街头的窘境,而在其中受益最明显的自然是能够像常人一样进食的伯顿了。
早有准备的麦克尼尔没有因为伯顿的质疑而立即怀疑自己的工作成果,他拿出了米拉从那家企业中盗取的数据,向伯顿说明日本在韩国的经济活动。
“即便日本人不是主要的策划方,也至少对我们假定的神秘组织——暂且称呼为PIC——知情。”麦克尼尔试图利用已有的证据碎片拼凑出较为完整的链条,“明海俊和PIC必然存在联系,而恰好日本人又通过他们在韩国的盟友的业务来和东南亚地区的贩毒团伙进行某种程度上的合作……如果我们能找到明海俊,也许他会提供一个更准确的答案。”
“可明海俊现在被委员长带到了朝鲜。”伯顿叹了口气。
“哦,是啊,可我们还有别的办法。”麦克尼尔没有灰心丧气,“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