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海俊和朝军特殊作战部队的身份而言,一旦他们相信韩军正处于混乱之中,这些流亡者出身的军人不会同友军分享战功,因为他们只能用战果来换取赦免。急功近利的朝军特殊作战部队必然会单独行动,到时候麦克尼尔就能把他们引到附近的韩军包围圈中并将其就地歼灭。
唯一的问题在于,拦截到麦克尼尔伪造的通讯内容的不一定只有朝军特殊作战部队,况且朝军特殊作战部队的其他指挥官和士兵也不一定会完全按照麦克尼尔预判的行动规律做出决定。
“长官,这件事没有您想象中的那么严重。”麦克尼尔迟钝地笑了,“敌人或是陆军的将军们都不会在意这些细节。”
“那好,说说你的具体规划吧。”丁龙汉大尉终于同意了麦克尼尔的想法,“想要把他们全歼,自然是做不到的;但是,只要上级愿意向我们分发光学迷彩装置,我们就能摆脱被少数敌军特殊作战部队士兵牵制的窘境。”
麦克尼尔大喜过望,他请丁龙汉大尉先从弹坑里爬上来,再打算找个安全的地方仔细讨论这个存在一定风险的密谋。但是,当丁龙汉大尉手脚并用地爬出弹坑后,却用一种古怪的眼光直视着麦克尼尔。当麦克尼尔意识到对方的眼神其实紧盯着自己身后的某处时,连忙回头观望,并意外地发现柳成禹大领向着他们走来。从兵变发生时算起,麦克尼尔多次尝试找到柳成禹以便了解详细情况,但他始终没能找到本应坐镇前线的代理旅团长。
“长官,我一直在找您。”麦克尼尔战战兢兢地后退了几步,差一点把刚爬上来的丁龙汉大尉撞到弹坑里,“……昨天我以为前线发生了意外。”
“我这里有件事要委托你去办。”柳成禹大领挥了挥手,把刚将电子烟放回口袋里的丁龙汉大尉赶走了,“你看,我很了解你的想法,大家都想尽快把敌人的特殊作战部队消灭掉……这不是靠着着急就能完成的。眼下,新的秩序尚未巩固,我们必须确保街区的安全。”他向着麦克尼尔报出了一个地址,“去那里护送一位重要人物离开,按他的要求把他送到指定地点。”
“明白。”麦克尼尔一丝不苟地向着柳成禹敬礼,“长官,那刚才的计划——”
“别担心,只要我们控制好这些消息的传播范围,没人会知道什么泄密。”
有了柳成禹的保证,麦克尼尔自觉诱捕计划多了至少一半的胜算。他连忙向着宽宏大量地无视了他的【危险计划】的参谋长道谢,而后一溜烟地沿着遍布玻璃渣和水泥碎块的道路奔跑并消失在了十字路口处。
“你满意了?”柳成禹大领向着无人的红绿灯下喊道。
“你会因此而感谢我的。”
没戴眼镜的任在永凭空出现在了红绿灯旁,他逐渐地解除了光学迷彩,向着似乎有些畏惧的柳成禹走来,“……你会感谢我让你获得了一个赎罪的机会,否则你会同时成为双方的清算对象。”
“或许我会立刻被长官当成间谍。”柳成禹冷笑道,“你很清楚他们的态度,纵使国会议员也不能幸免于难,我们只不过多了一层帮凶的保护色,一旦我们抗拒他们的命令或是违背他们的意愿,那么等待着我们的会是和那些反对派相同的下场。”
“柳大领,你觉得殷总长的闹剧还能上演多久?”任在永伸出右手指着脚下,柳成禹明白他在说躲藏在地下掩体中的无数市民,“所有的市民都在反对他,不管是大统领阁下的支持者,还是她的反对者。大家有一个共识,那就是大统领阁下和反对派之间的争执尚且是法律的框架下的正常争斗,而殷总长的行为是明摆着的造反。”
柳成禹嗤笑了一阵,他眯起眼睛,以凶横的目光凝视着眼前谈吐体面的情报部门官员。任在永可以免除额外的怀疑,他没有办法:他是个脱北者,脱北者本来就同时受到双方的敌视。为了避免在两种敌视之间被夹得粉碎,柳成禹只能通过死心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