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疑人员跟踪,“你说说看,韩国人会不会收编我们加入军队?”
“你在做梦。”这是米拉的回答。
“没错,你在做梦,伯顿。”麦克尼尔小声说道,“会被收编成为军队的,也许是盘踞一方的雇佣兵或是土匪,绝对不可能是像我们这样既没有组织也没有地盘的散兵游勇。”
他们要寻找的目标迟迟没有出现。武器和其他装备要从朝军士兵身上抢夺,落单的朝军士兵应该是最好下手的对象。炮声响个不停,周边连半个士兵的身影也没有,朝军可能选择了另一条路线。
夜幕降临时,麦克尼尔宣布暂时休息,等到局势有变时再行动。
“朝鲜人很狡猾,他们没有走这条路。”麦克尼尔把水留给了伯顿,“也许是我猜错了。”
“谁也不清楚他们的主攻目标是什么,我们所能了解到的内容只包括一些亲近朝鲜的组织最近还在破坏交通设施这种事。”米拉很规矩地坐在麦克尼尔身旁,“然而,战争爆发前这些人就发表过类似的言论,他们却安然无恙。”
“支持对朝鲜人、亲朝鲜组织还有咱们这些外国难民采取强硬措施乃至是暴力手段的总后台差点就被成功弹劾,他们哪里有时间管这些细枝末节呢?”即便麦克尼尔对朝鲜缺乏好感,当这种排外把他和流亡到南方的朝鲜人同样地归类到【外人】当中时,他也顾不得那些至今束缚着他的观点的固有印象了。退一步说,假如韩国人给像他这样的外国难民提供较好工作条件时还附带着对脱北者的优惠,麦克尼尔当然也会欣然接受。
12月的寒风吹拂着早已失去感知的脸庞,坐在草地中休息的三人很快等来了新一轮炮声。从声音传来的方向和噪音大小来判断,有一场战斗发生在东北方向,或至少那里是朝军的攻击目标之一。
“准备继续前进。”麦克尼尔比划了一个手势,“我们先观察朝鲜人的作战方式。听说他们主张使用大兵团作战,也许基本战斗单位人员不会很少……灵活一些,尽量避免和他们长时间交战。”
三人身上没有携带任何武器,麦克尼尔所说的交战其实只能称作逃跑。在草丛和林地里穿梭以便让敌人迷失方向是麦克尼尔认为的当前最有效的策略之一,前提是朝鲜人不会下令把周围夷为平地。按照麦克尼尔的指挥,一行人继续前进,他们的耳边传来了越发清晰的爆炸声。以陆军为主的朝军表现出了应有的实力,时代的改变不足以完全将传统的陆军思维踢出现代战争。
“我们走了多久?”
“才半个小时。”麦克尼尔头也不回地答道。
“唉,我感觉自己老了。”伯顿开始回忆他过去的光辉历史,“想当年,我还在中东地区服役的时候,为了找一处描述模糊的地点和一群不知所踪的敌人,可以在沙漠和荒野中连续一个人走上几天几夜……嘿,现在想起来,我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如果周围没有敌人的活动踪迹,这么做顶多算是无聊。”米拉的声音从草丛里钻了出来,“没什么危险。”
“怕的就是空虚啊,那感觉能把人逼疯。”伯顿回应道,“我的战友当中,有些人形成了条件反射,只要他们单独行动时身上带着枪,周围出现任何活物,他们都会开枪射击的。其中有个姑娘回国之后,因为这毛病没治好,有一天她把自己的丈夫给打死了,后来我听说她进了精神病院。”
“真是不幸。”麦克尼尔敷衍了事地评论道,“……前面有个小树林,我们离开草丛之后,往树林那边走。”
“树林里不会有埋伏吧?”
“停,别说这么晦气的话。”麦克尼尔最先爬出了草丛,依旧以匍匐前进的姿态沿着略显陡峭的斜坡向上爬行,抓住了一棵小树的树干,“这附近很安全,没有枪声也没有异常信号,朝鲜人和韩国人都没注意到这里。”
“那么,这个算是什么?”第二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