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理之父允许内部自由竞争并不意味着他会允许外人在组织中制造分裂。
“那不重要。”麦克尼尔把身体立正,以居高临下的眼神俯视着J先生,“我在墨西哥的那位手下,几个月前来荷兰谈生意,目的就是要为罗森公司的某个新项目进行投资,结果他在夜店里被人套出了全部情报,而情报落到了我们的敌人手中。不仅在场的那个光头男子有嫌疑,罗森公司本身也有嫌疑,我们不能放过和他们有关的任何负面消息。”
他清了清嗓子,以简明扼要的询问作为结尾:
“我只想知道,柏林事件到底是不是您所说的那些从瑞士逃出的什么调整体魔法师所为?”
“是。”
“那……其他消息呢?”
“没了。我们要是想知道关于罗森公司的更多内幕,就必须动用那些不能轻易暴露的卧底……一般人员是没法潜入罗森公司并获得足够信任的。”J先生摊开双手,“这超出了我的权限范围,和罗森公司有关的直接对抗是圣会该过问的事情。”
尽管如此,麦克尼尔依旧对他表示感谢。从麦克尼尔的角度出发,他的首要任务是调查清楚和劳尔·里维拉有着合作关系的那名银行经理当天晚上是如何在夜店泄密的,但假设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意味着必须调查罗森公司,他也不会退缩。埃贡·舒勒以前恰好就在位于苏黎世的那座研究设施工作,他的工作地点附近便是J先生口中关押实验品的恐怖收容所。出现在夜店中的光头男子和埃贡·舒勒实在是太像了,麦克尼尔不愿相信那是舒勒——倘若舒勒瞒着他办了许多见不得人的事情,到时候他一定会找到舒勒本人当面对质。迄今为止,他都不知道埃贡·舒勒是如何与亚当·希尔特相识的,这也许会成为一个困扰他许久的谜团。
“多谢,希望我们合作愉快。”麦克尼尔捡起了放在圆桌上的帽子,“我可能无法在这里停留很久,假如以后您找出了那个光头男子的真面目,我希望您想个办法通知我。”
“等等……”正当麦克尼尔准备出门时,J先生忽然叫住了他,“我感觉我为你提供的情报对你的重要性好像比不上你那几句话对我的重要性。那我附赠你一条情报好了……你现在住的那家酒店,里面的服务人员是其他组织的探子。记住这件事。”
麦克尼尔顿时哆嗦了一下,他不敢想象这些效忠于其他组织的人会如何看待他这样一个身上带着NFFA标签的外国人。
“放心吧,假如他们打算对你采取行动,你是没法安稳地住到现在的。”J先生把麦克尼尔的背包也递给他,“不管怎么说,我以后也得加倍卖力干活了,这样无论最后谁是胜利者,他都不会忽视我的作用。”
这句话也不能全信。J先生认为那些人不敢对麦克尼尔下手,是基于一个普通的认知基础上:对方所属的势力是一个和NFFA一样打算用相对合理的手段完成一些激进理想的带有一定妥协性的群体,只要麦克尼尔没有真正危及他们的利益,这些人就不会铤而走险。这一判断没有严重缺陷,只是忽略了一些从不考虑事后利益得失的家伙,比如本就一无所有的可怜人或疯子。在柏林大开杀戒(麦克尼尔假设J先生的说法属实)的调整体魔法师不会考虑自己活下来以后的情形,他们唯一的目的是让罗森公司陪葬,而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没能为这个庞然大物带来任何致命打击,甚至还给巴斯蒂安·罗森制造了一个在电视台上大放厥词的机会。出门以前带走所有东西是正确的,每次进门之前搜索附近有没有可疑信号也是正确的。
不,不一定要充当被动的受监听者角色。
迈克尔·麦克尼尔想好了自己的应对策略,他在不知多少双眼睛的注视下回到自己的房间,关好房门,开始总结最近几天的工作情况。疑似瑞士人的光头男子到底是谁,他尚且不清楚;罗森公司的实验设施和这些事件之间有什么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