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最大的任务是赢得下一次选举……我知道你们的想法,你们想说,本届内阁不得人心,你们可以趁机利用这些矛盾来获得公民的支持。”他藏在黑框眼镜后面的双眼中透着鄙夷和敌视,“但是,这只是你们一厢情愿的幻想。我以从政多年的经验告诉你们,如果不出什么意外,你们依旧只能是元老院当中无足轻重的棋子和工具。想要动摇普通公民对一套运作良好的旧体系的信心,光靠抨击它的缺点而不提出替代方案,是行不通的。”
“可是——”
“要是你们只打算以议员的名头混饭吃,现在你们可以离开了。”前总督以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相反,假设在座各位希望元老院能够通过某些法案,那么和我合作是你们唯一的选择。你们没有本事对抗占据元老院的多数派,扭转大局的机会只有当我们互相合作时才会出现。”
忽然,门口又出现了一个不请自来的肥胖身影,两名保安正试图将他拉出去。
“柯布!柯布!”
满头白发的胖老人挣脱保安,来到了赫尔佐格眼前。老赫尔佐格摘下黑框眼镜,仔细地端详着对方,良久才重新带上眼睛,语气中丝毫听不出半点情绪波动:
“原来是埃米尔·瓦格纳(EmilWagner)议员公民。好久不见,您为什么来我们这种寒酸的地方呢?我不记得我邀请过您。”
瓦格纳议员讪笑着和赫尔佐格握了握手,低声下气地说道:
“我知道你早就回来了,但我不敢来找你……嘿,咱们也有将近十年没见面了,现在你回来了,那正好——我是说,选举的事情,我希望你……”
老赫尔佐格后退几步,脸上带着难以抑制的厌恶。他举起拐杖,指着眼前的议员对阿达尔贝特说道:“这里不欢迎不请自来的小偷和强盗。把他赶走。”
阿达尔贝特应声而动,抱起肥胖的议员就向门外走去。议员不停地嚎叫,那声音的凄惨程度让大厅中许多女士不禁皱起了眉头。赫尔佐格中校将瓦格纳议员摔在地上,吩咐保安关好大门。然而,迅速从地上爬起的议员一转眼就冲了进来,跑到老赫尔佐格面前,低声下气地仆倒在他面前,抓着他的裤腿。
“柯布,我快破产了!……我儿子欠了几百万欧元的赌债,我还不起啊。柯布,咱们从小学到大学一直是朋友,你帮我这一次,我以后……”
老赫尔佐格用拐杖重重地敲着地摊,声音并不刺耳,却让瓦格纳议员和原本还打算就文件内容继续发难的其他来宾停住了抱怨。他蹲下来,伸出左手,将惶恐不安的瓦格纳议员从地上拽了起来。前总督的嘴角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笑容,他用左手认真地拍掉议员衣服上的灰尘,那和善的表情让一旁的其他议员看了不禁胆寒。
“埃米尔,埃米尔,我亲爱的朋友埃米尔,您还知道我是您的【朋友】。”老赫尔佐格将瓦格纳议员搀扶到旁边的椅子上,原本坐在这一桌附近的其他客人见了之后立刻躲远了,“上学的时候,您拿我们两人完成的论文用您自己的名字单独发表,我不怪您,因为我不差那一篇论文;二十年前,您用我的名义坑蒙拐骗,烂尾楼至今还放在基尔港供人参观。”他倒了一杯红酒,强行塞在老朋友手里,“我都不怪您,我说过,我们赫尔佐格家族还算家大业大,不是那种被算计一次就一定要报复回来的暴发户。”
老赫尔佐格的眼角忽然湿润了,他的声音也有些颤抖。
“……然后您做了什么?在我最需要您帮助的时候,您谎称我在外有两个私生子,谎称我的妻子涉嫌经济犯罪,把刀子递给了我的敌人。议员公民,如果我不是雅各·赫尔佐格,假如我只是个从普通公民一步步爬到这里的幸运儿,我当时就完蛋了,您会一劳永逸地毁掉我的前途。我喜欢拿了钱就办事的人,至少他们的效率和忠诚可以用数字来估计,而不是和朋友一样摇摆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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