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着难以言明的疼痛。
“总督太抬举他们了。他们不会有胆量这么做的。”麦克尼尔冷笑道,“如果上校或是其他人能有这样的手段,土著的问题早就被解决了,而他们也不必担心任何消息泄露给媒体……只要他们确实敢消灭一切知情者。可惜,他们做不到。”
虽然帕拉斯卡斯神甫对麦克尼尔的强悍体质赞不绝口,身受重伤的麦克尼尔还是乖乖地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天,期间由帕拉斯卡斯神甫买来报纸为他口述上面的新闻。麦克尼尔注意到,几乎所有主流媒体都报道了发生在保留地的大规模火灾,而军队声称火灾已经造成重大人员伤亡并决定持续封锁北部边界。凭借多年以来养成的直觉,麦克尼尔断定防卫军承受了超出预料之外的打击,以至于不得不继续向北方调兵遣将才能镇压蠢蠢欲动的土著。他们也许料到了一切突发状况,唯独没料到有人会在这个季节蓄意纵火。死于火灾的土著不计其数,余下的土著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而绝望地向着防卫军的防线发起了进攻,结果自然是以卵击石。卡尔·达特曼上校一直担心实情暴露,看来现在他可以高枕无忧了——所有人的关注点都是火灾,没人会猜测军队打算彻底歼灭土著。
到了第二天,麦克尼尔坚持要求出去散步,如临大敌的医生和护士来到病房中,堵着房门不让他离开。这个根本没有合法身份的病人是被总督钦定要求重点保护的伤员,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总督也许会迁怒于这些医护人员或是这家医院本身。麦克尼尔见状,只得继续躺到床上装病。他向帕拉斯卡斯诉苦说,他感觉自己已经完全好了,却还要和一个半死不活的重伤员一样接受照顾。
“这话你不要对外人说……只有让所有人都认为你一直在接受抢救和治疗,你才是安全的。”帕拉斯卡斯神甫手中削着苹果,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放在床头柜上的一本神学书籍,吓得麦克尼尔以为这个冒失的神甫随时会切到他自己的手。
“你们整天看着这种书,难道不会感到厌烦吗?”
“人各有志,麦克尼尔先生。”帕拉斯卡斯神甫微笑着说道,“有人喜欢运动,在旁人看来他们是花钱买疲惫;有人喜欢读书,于是外人称呼他们为书呆子;此外也许还会有人把时间花在毫无益处的事情上,除了他们本人之外没人能够理解乐趣何在……”帕拉斯卡斯神甫说到这里,摸了摸挂在脖子上的十字架,“至于我……我是个懒汉,不想为生计发愁,于是就来教会当一个好吃懒做的闲人了。”
帕拉斯卡斯主要在欧洲工作,他也向麦克尼尔谈起他在欧洲的见闻。进入共和历第三世纪以后,欧洲本土的风气有了很大的改变,醉生梦死成为了常态,大多数人不思进取、浑浑噩噩地苟延残喘,他们能够活下去只是因为当前EU依靠着对殖民地敲骨吸髓来为本土提供福利待遇,一旦殖民地开始发生动荡,本土公民的优越生活条件也将受到影响。不仅巴黎的四十人委员会(也就是总共有两百多人并号称元老院的那个机构)对此心知肚明,非洲各地的殖民地机构也看清了这一切,然而双方不约而同地当起了鸵鸟,都想要把问题扔给对方解决。由于EU向来不允许出生在非洲的公民担任当地最高长官,从欧洲本土空降到非洲的大员们时常面对着各种攻讦和刁难,这在相当程度上阻碍了巴黎方面有效地解决问题。雅各·赫尔佐格成为南非总督对非洲人来说是一针强心剂,但他迄今为止所做的一切努力都不是为了满足阿非利加布里塔尼亚人的胃口,而是出于整体平衡角度考虑,这使得他的根基也开始摇摇欲坠。
“也许他们的信仰是空虚的。”麦克尼尔回想着他在新阿达纳的所见所闻,“我不知道我们是为了什么在奋斗……为了给他们换来在背后唾骂我们的机会?”
“谁知道呢?”亚历山德罗斯·帕拉斯卡斯望着窗外的人造植被,“有人说这一代人是垮掉的一代,其实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