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上名号,宕昌县的朱贵人朱之钎连忙迎到门口处。一番寒暄后,已经八十三岁的“三哥”朱之钎屏退下人,问九弟朱臻钰道:“九弟,这么热的天儿,你风尘仆仆、汗流浃背的到三哥这儿来,究竟为了何事?”
朱臻钰也不客套,开门见山道:“三哥,咱们兄弟中,目前以您年岁最长,兄弟们都以您为兄父。三哥想必知道,十二弟现在避祸在我老九家,咱们都是一个祖宗,不管是谁有难,都要出手相助不是?而今,兄弟我也是大难临头,很快性命不保啊!
“三哥,可能你不知道,春天的时候,天水关那里的姬家老三报私仇杀了同村的王家,霸占了王家的房产土地。乡里村中私斗仇杀,原也没有什么稀奇的。稀奇的是那个姬家老三霸占了王家的房产和土地后将之全部平分给了村里其他人,后来还把自家的房产、土地也给分了。那些东西,本就属于他们姬家和王家的,不管他怎么处置,那都属于他们的私事,兄弟我也没有计较。
“后来,那小子带着一帮乡勇挫败了麻山头土匪,收服了虎狼寨土匪,可谓是为民除了大害。为此,我还说服礼县高超缃封赏那姬家老三一个正八品百总的告身。谁知,那小子根本不予理睬,动用私刑囚禁了小弟,并索要两万两银子赎身。小弟家中无奈,奉上银子后,小弟得逃笼牢。回到家中后,小弟一直养病在床。不料五月间,那小子先打败了天水县焦精忠的一千兵马后,又南出祁山关,霸占了西和县。如果不及早铲除那贼小子,恐怕不久之后他就会对礼县用兵。届时,小弟一家也会像十二弟一家一样,成为丧家之犬了。
“三哥,小弟从舟曲过来,舟曲那儿已经答应出兵两千助小弟及礼县铲除那小子的革命贼。若加上礼县那里的两千兵马,届时将有四千兵马。念在那革命贼强悍,小弟觉得四千兵马胜算不大,还望三哥出面说服宕昌县。若三哥及宕昌县这里能出兵一千,总共五千兵马,荡平革命贼就不在话下了。”
“你说的革命贼愚兄也有耳闻啊!”朱之钎捋着如银的白须道:“你这几日没有回礼县,可能你不知道吧?”
“礼县怎么了?”朱臻钰吃惊道:“三哥风闻到了什么?”
朱之钎道:“礼县北边的崖城里九弟不会不知道吧?”
“崖城里?”朱臻钰道:“这个小弟当然知道,他们的大当家的谢椿也投靠了革命贼,正是因此小弟才四处借兵呢!”
“不错啊,”朱之钎道:“单单一个崖城里,就够你们礼县对付的了。九弟你不知道吧,如今革命贼姬家那小子又派谢椿回到了崖城里,不但为崖城里带去了三十余骑兵,而且还带了百余名训练有素、强壮精干的士卒。再加上崖城里原有的强人,怕不是有四五百悍匪吧。这几天,崖城里来到宕昌四处买马,每匹马八十两银子他们都要哪!听说,他们已经买走了二百匹良马了。二百匹,那可是组建二百名骑兵的军队呀!
“九弟,我不知道你们礼县各位的家丁如何,单单崖城里这二百名骑兵,恐怕就不是好对付的。九弟,不是三哥我不想帮你,恐怕到县衙里向那些官员们一开口,他们立马就会回绝。崖城里到宕昌县来买马,都是他们出面给物色的。如果让他们知道前去礼县剿灭革命贼,可能还要对付崖城里一伙悍匪的话,他们怕是屎尿都流一地了。”
“三哥,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朱臻钰脸色煞白道:“崖城里真的来到宕昌县买走了二百匹良马?宕昌县这些大明的官员,不知道崖城里买马是做什么的吗?”
“九弟呀,”朱之钎道:“崖城里到宕昌县买马又不是最近才有的事,此事最少有二十年了吧!之前,一匹良马最多不过六十两,有时候三十两都能买到。如今崖城里给出了八十两一匹的高价,宕昌县巴不得把马全部卖给崖城里呢!有了白花花的银子,他们凭什么不去拿?
“当今这天下成了什么九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