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听得左侧一宅院内有人喝道:“哭,哭什么哭!哭得老子心烦,奶奶的,我教你哭!”跟着听得一声惨叫,一个女子声音惨呼道:“玉儿!”跟着又是一声惨叫,宅院中登时安静了下来。
崔老憨走进宅院,只见宅院内血泊中躺着一个三四岁的孩童和二十出头的妇女,一个二十五六岁,脸上也多是伤疤的红脸汉子手上尖刀兀自滴着血,恶狠狠地盯着宅院中另外六七个人。那六七个人面色惨白,战战兢兢地盯着那手握滴血尖刀的恶汉,生怕恶汉一时性起,持刀杀了自己。
“牛大胆,你干嘛呢!”崔老憨暴喝一声过去一脚把杀人恶汉踹倒在地道:“连妇女孩童都下得去手?你还算个人吗!”
倒地的恶汉胆怯怯地看着崔老憨道:“瓢把子,她们、她们不停哭闹,惹得我心烦……”
上前一把抓起牛大胆,夺下牛大胆手中尖刀,在牛大胆心窝一刺,拔出尖刀后一股热血喷了一脸。崔老憨抹去脸上血污,将牛大胆将死的躯体往身后一扔,喝道:“李冀年,挖出牛大胆的心,摘去牛大胆的肝,把他扔到山里!说过多少次了,咱们马上就成革命军战士了,以前的习气都赶快给我改改。王家已经同意分粮分地,对革命军来说,他们已经是普通百姓了。再说,就算王家还有恶人,那也必须等到革命军到来后,由革命军对他们进行审判。若说有死罪,只可能是王家其他那些人,这三岁孩童犯了死罪吗?这个年青妇女也犯死罪了吗?王成纪,到外面去传我的话,谁再胡乱杀人,就抓起来家法处置!还有,打人骂人也不行,都给我长点记性!”
上前扶起跪爬在地上的五六名几乎吓破了胆的王家内眷,咧嘴极其难看地笑道:“你们都不要害怕,我们都是革命军派来的。你们当家的既然同意分粮分地,你们以后就是革命军治下的普通百姓,不再是为富不仁的罪人。我们代表革命军来到西和县,之前的所作所为都跟革命军无关,只有从这一刻起,我们就是革命军。革命军决不滥杀无辜,也不会把你们家的钱粮都分干净,你们也是人,也应该得到属于自己的那一份钱粮和土地!”
“大哥,”崔大孬等人从门外跑进来道:“乡亲们都紧关着门,叫他们出来,他们都不肯出来呀!”
“不肯出来?”崔老憨纳闷道:“你说没说让他们来王家大宅分粮的话?”
“说了!”崔大孬道:“我们给他们说,让他们都到王家大宅分粮食,他们就是不肯开门,这可咋办?不行的话,我带兄弟们把他们家的门砸开,把他们都拽过来?”
“胡闹!”崔老憨斥道:“乡亲们就是因为害怕咱们才紧紧关着门不敢出来,你再把他们家的门砸了,强行把他们拽过来,他们不就更害怕咱们了吗?大孬,我问你,你有没有给他们说咱们是革命军派来的?”
“哎呀,这倒没有!”
“快去,不,你回来!”崔老憨叫回兄弟崔大孬道:“咱们都长得太凶,乡亲们都害怕咱们。让王成纪带人去吧,王成纪面皮白净和善,乡亲们多半不害怕见他。王成纪,你过来!”
一个二十一二岁的白净面皮、眉清目秀的青年过来,崔老憨道:“王成纪,咱们这几天在西和县这一带闹得太凶,乡亲们都把咱们当做强盗土匪了。叫他们过来分粮他们都不敢,你去叫乡亲们过来,就说咱们都是革命军派来的。革命军不但要给百姓们分粮,过后还会给乡亲们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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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二十六,一场大雨过后,显得异常闷热。
姬国卿从井里淘了一桶凉水,倒出一盆将全身擦了一遍后,桶中井水一盆盆当顶浇下,登时觉得神清气爽、惬意无比。
两台纺织机已经把所有的棉花全部纺织成了棉线,织布机也织出了十七匹棉布,新建的染坊正在调和绿色颜料,等到棉布全部织出来之后进行印染。
麦收前后,超过一万的周边各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