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堡的马厩里,有六七十匹骏马,每匹马上均绑缚了两三具尸体,由崖城里的众人牵着上了北山。至于说北山那边山谷中有没有狼,那里的狼能不能将这些死人啃干净,那都不在童庆及“连长”的考虑范围内。有一点敢保证的是,北山那边绝对没有人家。如果那边山谷中没有狼,肯定是有更厉害的老虎,把那里的狼赶跑了。
为了尽快把死者驮运离开村子,“连长”把自己的胭脂马都让了出来。一百二十余匹马,驮了两次,才把二郎堡连大人带妇幼约五百死尸驮离了村子,丢于十几里外的北山山谷中。
没办法,这就是崖城里的一贯作风,他们已经习以为常了。正因为如此,崖城里才让西秦岭山方圆数百里的人闻风丧胆,连土匪听见了崖城里的名字都不敢靠近。这若让姬国卿得知,绝对会劈头盖脸地把童庆称为“连长”的谢椿训斥一顿。鸡犬不留的残杀就不用说了,末了,还把如今尸体丢于山中喂狼。若让人知道这是革命军干的,以后革命军让人害怕的同时,革命军的名声也会变得一地鸡毛了。
杀死了二郎堡男女老少近五百人,谢椿带来的人当中也死亡三十一人,伤四十四人。不得不说,二郎堡的实力确实够强的,夜半三更突然遭到袭击,被人摸到了床头挨刀子,还能奋起反抗杀死了对方三十一人,伤四十四人。如果谢椿带的人明火执仗地来到二郎堡跟二郎堡的盐枭们搏斗,还指不定谁被全部杀死了丢于山谷中喂狼了呢!
铲除了二郎堡大头领赵秉锐,同时也铲除了二郎堡约三百名盐枭,流落于外面运输私盐的盐枭估计就剩下一百五十人左右。崖城里两个连二百来人,死亡三十一,还有十五人伤势较重不能下床,其他人加起来差不多也是一百五十人左右。这样以来,崖城里来到二郎堡的人,就跟二郎堡在外面运输私盐的盐枭们数量相等。
接下来,即便剩余的全部盐枭聚集起来回到二郎堡为他们的大头领报仇,谢椿也没有丝毫担心。因为,谢椿手下那些真正的精英,也就是那些骑士们还无一伤亡呢!再说,像童庆那样不会骑马或者骑术不精的好手也有二三十名。单单这七八十人,就足以抵挡二郎堡一百余盐枭们的疯狂进攻。
月亮沉入了西边的群山间,银色的月光不见了,山村的火把熄灭了,整个山村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将马匹全部栓于马厩,谢椿安排十名骑士跟着自己一起把守于二郎堡村各个出入口,其他战友都各自找寻地方休息。
黎明前的黑暗中,可以清晰地听到北方十几里外的山谷中传来阵阵的狼嚎,显然,嗅到了血腥味的野狼都摸索到了那个无人的山谷。谢椿等十来个人在村子各口往来走到着,紧紧握着手中的刀枪,生怕山谷中的狼趁黑暗窜到了面前。
二郎堡里血腥味儿依旧很浓,这确实很容易吸引过来野狼。不过,北边山谷那里有充足的肉食,那些家伙不会傻到送到嘴边的肉不吃,来到二郎堡这个村子里吃活人身上的肉。夜里人与狼相遇,人畏惧狼,狼同样对人心里发怵。
东边的山脊边缘终于泛起了鱼肚白,哈欠连连的谢椿能够看清楚十几丈外另外一个战友了。
“姜煦,瞌睡不?”谢椿见那个战友站双手拄着枪杆,身子一歪一斜,似要随时跌倒,过去几步道:“再坚持一会儿!”
听到声音,二十出头的姜煦一个激灵,站直了身子,晨曦中见谢椿走过来,咧嘴一笑,道:“不瞌睡了。”
谢椿停下脚步,笑道:“不瞌睡就行,再坚持一会儿,让他们都多睡一会儿,等到天大亮了,咱们就去睡,让他们出来守着。姜煦,来回走走,帮我看着这两个村口,我到其他村口瞧瞧去。”
“连长,放心去吧,这里交给我!”
“谢杉,起来!”谢椿走到另一个村口,冲地上躺着的一个十八九岁的青年喝道:“小心狼吃了你!”
地上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