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镇西南口走过来几十个年青人,他们虽然都瘦的跟麻杆似得,身上也多有伤痕,但他们都兴高采烈的,人人背上都扛着布袋子。布袋子里面装的东西似乎很沉,压得那些年轻人一个个腰弯得像弓。
“粮食,我们背的是粮食。这是从盐官驿背回来的,是营长他们杀死了盐官驿的那些恶贼,让我们把盐官驿的粮食背回了家。”
“爹,我这儿还有银子呢。你看,差不多有一百两吧!”
“娘,我给你银手镯!”
“大嫂,你哭啥哪,是我哥死了?他怎么死的?哎呀,盐官驿的恶贼!他被盐官驿的恶贼给砍死了?”
……
“乡亲们,乡亲们!”姬国栋大声招呼道:“国卿他们收拾了盐官驿的恶贼,去盐官驿做工的弟兄们都回来了,乡亲们都招呼着他们回家吧。还有,大伙儿都不要聚在这里哭闹了,都把死者抬回家,把受伤的亲人们赶快救治,凡是今天在这儿被盐官驿恶贼杀死的,家里抚恤二百斤粮食,受伤的最少一百斤。这事儿不用土改处商量,我作为镇长,我说了算,以后有什么事儿,我顶着!”
“万岁!”
不对,这话不能在这儿喊,不过百姓们表达感激和喜悦的心情时,可以用这两个字概括。
盐官驿做工的年青人回到家的第三天,营长姬国卿回来了。
在百姓们强烈的要求下,天水镇土改处没有被盐官驿恶贼杀死的三个公职人员必须罢免。姬国卿没有接受百姓们的建议,而是语重心长地对百姓们说道:“乡亲们,这几位老伯老叔都是大伙当初推选出来的人,也是大伙都信任的人,说实话,我也对他们非常信任。他们这几天来做的一些事有些让人失望,是他们对革命信心不足,对革命的前景不够明朗。我二哥好像给大伙儿说过,咱们这么做的目的是让皇帝注意到咱们,咱们也只接受皇帝的封赏。不错,今天当着大伙儿的面我赞同我二哥的话。只要咱们所有人团结一心,只要咱们所有人都胆子够大、勇气够足,总有一天皇帝会来给咱们革命队伍封赏。大伙只要有这样的想法,就有了对革命的信心,就会对革命表现出无比的忠诚,不会怀疑革命,从而也不会背叛革命、破坏革命。
“土改处另外四名老伯老叔不幸身亡,为此我也很痛心,这里面也有我的错。我不该纵容盐官驿恶人,应该早早地将他们除掉。如果大伙再罢免了剩下的三位老伯老叔,那就错上加错了。他们都有一大把年纪了,还能经得起什么折腾?我的意思是,还让他们呆在镇长办事处公干,办事处缺少的另外四个名额,就从革命军战士中挑选。手脚完好的,都要跟着我杀敌保护乡亲们,我可不舍得让他们到办事处这里养老。来到办事处的,只能是那些受伤落下残疾的战友。这些受伤并落下残疾的战友,打仗是不行了,干农活也受影响,到镇长办事处来帮助这里的老伯老叔和镇长处理些土改的日常事务还是绰绰有余的。毕竟,他们不但都经过了长时间的训练,还都认识不少的字。
“最后,我想说的是,咱们的推举制度是大伙儿商议并制定的老规矩,我无法将之废除,那会让广大乡亲们寒心。我只要求一点,日后咱们革命队伍必须是革命军领导一切,推选的村长也好、镇长也好,必须曾经在革命军中当过战士。如果乡亲们不答应我这一个要求,我会带着我们姬家人和愿意跟随的革命军战士离开这个地方!”
推举制度没有废止,百姓们还可以推选自己心仪的人当头头儿。革命军领导一切,这本来就是事实,没有革命军天水镇的一切都是空谈。革命军几百号人,牵涉几百个家庭,相当于这些家庭以后都有可能成为“头头儿”的家眷。最重要的是,很多家庭的儿子到革命军打仗受伤落下残疾后不用愁了,他们日后可以被推选为村长、镇长或者土改处代表。
其实,原来土改处的那七个老人,他们家里都有儿子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