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殷独自坐在窗边画画,才不搭理他。
谢闻声背着吉他,溜达着下了楼,正好撞见殷流苏的摩托车停在穗花发廊门口,他赶紧闪身躲在门后,偷摸地望了她一眼。
刘穗花正眉飞色舞地跟殷流苏告状,添油加醋地说着下午花臂和他的矛盾。
谢闻声硬着头皮走出去,假装没看到他,径直往前走。
很快,殷流苏追了上来,和他一起走在凹凸不平的小巷石板道旁。
暖风轻柔地吹拂着,空气里飘着丝丝缕缕的柳絮。
谢闻声见她一直不说话,于是率先开口:“你什么都不用说了。”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你听了刚刚发生的事,肯定要骂我。”
殷流苏笑了笑:“我为什么要骂你。”
他诧异地望向殷流苏,远处夕阳笼罩着她柔美的脸庞。
“不骂我?”
她淡然笑道:“谢闻声,你可以在外面对任何人坏,但只要你对家人好,那我就没有任何怪你的理由。”
谢闻声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情愫,宛如夏天冒泡的可乐水,咕噜咕噜,溢出了他的胸腔——
“姐姐,你也太善解人意了吧!”
“反正我已经代你向花臂道歉了,还请他吃了一碗凉粉,他也表示不见怪了。”
“那就好。”
谢闻声双手揣兜,视线低垂,看着面前的石板路,心脏怦怦直跳。
“殷流苏。”
“干嘛!”
“你凶什么?”
“你忽然严肃…我有点慌。”
“我就是、就是有话想跟你说。”
“你想说什么?”
谢闻声还没开口,脸先红了大半:“算了,还是不说了。”
殷流苏看着他滚动的喉结,预感不妙:“那你别说了。”
“我就是想说…”
“别…别说了,我回去了,拜拜。”殷流苏转身便走。
谢闻声使劲儿挠着头,看着都要把脑袋挠秃了一般,望着她柔美的背影:“我就是想说,我不想当殷殷的哥哥了,我想…我想当她的爸爸。”
殷流苏背影顿了顿,气势汹汹地折返回来,扬起了手。
谢闻声下意识伸手格挡,殷流苏却给了他额头一记爆栗:“小小年纪就想给人当爹了,白捡一个这么乖的女儿。”
谢闻声见她表情坦荡,好像没听懂他的言外之意。
话都已经出口了,他不想再憋屈地杀个回马枪,索性硬着头皮道:“我的意思是…我有时候很冲动,但我其实是很温柔的人,你慢慢就会发现…”
他忽然变成了大舌头,断断续续吞吞吐吐,脸都胀红到了脖子根。
他在说什么呀!
殷流苏却打断了他的话:“谢闻声,你还是先当殷殷的哥哥吧。”
这句话,顿时宛如一盆凉水直扣在他的头上,浇灭了他燥热的冲动。
“什、什么意思?”他还不甘心。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殷流苏!我是想说,我对你…”
殷流苏再度打断了他:“你该去上班了。”
说完,她转身离开,宛如逃离一般,转过了小巷的拐角。
谢闻声失落地站在原地,缓了很久,这才低着头、挫败地离开了。
殷流苏背靠着粗砺的墙壁,手捂着嘴,似乎还沉浸在放在少年温柔的眼神中。
长久以来心里那一点隐隐绰绰却又不敢奢望的幻想,终于被证实。
那颗属于少女的年轻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的疯狂跳动着。
她当然知道,知道他是很好很好的。
他对殷殷这多年如一日的照顾,便足以说明他拥有一颗纯净善良的心。
更不要说这少年英俊的五官和挺拔的身材,也是完全在她的审美上……
然而,除了拒绝,殷流苏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