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还好吧……”
曲婷说：“这种层面的斗争，原本就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只是表面上，谁都不表现出来罢了……”
“朝廷担心三大家族沆瀣一气给庙堂之上造成统治压力，担心他们势力越来越大，尾大不掉功高震主，总是要想办法去制衡他们的……至少要保证一定的平衡。”
“可是三大家族呢？他们又怎会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平衡之术，自古有之，自然，他们很清楚朝廷的想法，他们也担心总有一天达摩克里斯之剑会落在脑袋上，所以，必须拼尽全力的一边巩固实力以保证不会被“莫须有”的干掉，一边保证朝廷抓不到把柄不被以“正义之名”抹杀……彼此之间，明争暗斗，说他们每天都是在走钢丝，一点都不夸张……”
“是啊。”
苏澈长出口气：“这种生活还真是挺累的，只可惜，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曲婷道：“当今圣上是多么聪慧过人啊，不过三十多岁的年纪，却已尽显韬略，天下皆知。放眼炎黄，大好河山尽收眼底，三十多个诸侯全部都在他一手掌握之中，这点事，成了就成了，不成就不成，他也不会放在心上。”
“说到聪慧和掌握……”
苏澈道：“如果说，我假死之后去江南，装傻之后蛰伏在金陵，再到创办九州集团，然后回到燕京，假借曲家女婿之名，灭掉史家，这些事，当今圣上都心知肚明的话……为什么时至今日，他都不曾召我进宫面圣呢？”
“那就不知道了……都说了当今圣上聪慧过人，我们如何参悟他的想法？”
“可能是当年他有心栽培你，让你成为一把制衡三大家族的利剑，可是最终没做成，所以心中有些怨气吧……”
“他有怨气……老子还有怨气呢。”
苏澈嗤之以鼻：“我都完全不知情，所有人都想拿我当枪使，怎么不问我答不答应！”
曲婷瞪大了眼睛：“苏哥哥，你这个想法可太危险了……”
“是么？怎么说？”
“古往今来，即便是将帅之才，何曾有人斗得过九五之躯？你就算是再怎么心中以后怨言，可一定要谨言慎行才好。你想想，大将军岳爷爷是什么下场？再想想史书上的韩信等人，又是什么下场？”
苏澈不言也不语，只是平静的笑了笑。
曲婷说：“今夜史家亡了，过了今晚，燕京的格局，会发生不小的变化……明日，京城震动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所以我想，等到这件事情尘埃落定之后，圣上应该会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召你进宫的。等你见到圣上的时候，可以问问当年他差人快马要送给你的是什么东西，到时候，一切问题就全都迎刃而解了……”
“嗯，先等一阵子吧，我估计，圣上不会就让我这么干等着的……”
苏澈猜测：“之前，他就算是知道我在江南，在金陵，也知道我回燕京，可这毕竟都是悄悄做的事，他就算知道也必须佯装不知，静观其变。而这次史家一灭，整个京城都知道我回来了，他再不主动召我进宫，就说不过去了。”
“对啊！”曲婷点头：“所以，就把心放在肚子里，这些事情全都解决之前，既来之，则安之。燕京有不少好吃的，接下来几天，我陪你好好走走逛逛……”
“行啊。”苏澈讪笑：“怕就怕你没什么时间……史家的很多生意，曲家必须抓紧时间接手！攘外。安内。两手都要抓，不少事情呢，全靠闻伯一个人也不行的。”
曲婷认真地瞪着眼睛：“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挤挤总会有的。”
“嗯……”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苏澈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掌纹。
“说起来，还要感谢史家的步步紧逼，如今，我的境界，已经是入道境后期了！”
只是……
境界之事，走的越高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