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许娇娇又逼着葛玉田,让他当着众乡亲的面,给三丫道了歉,承认自己胡说八道诬陷人。
再然后,就没有了,老许家打道回府。
葛家一穷二白,许娇娇想不出有什么可惩罚他们的,她们来也只是给三丫证明,为了出口气。
……
另一边,许大荣的脚下如拖上了一副沉重的脚镣,一步一挨,进了门,后面跟着低头不语的许大郎。
屋子里,姚氏已经回家了,见到两人急忙问道:“相公,大郎,到底怎么回事?”
她之前不在家,回来后听小桃约莫说了两句,什么大郎被抓了,心里急得不行,期盼着事情会有什么转机,现在看到大郎又回来了,脑袋却扎得低低的,不知道实际情况如何。
许大荣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似乎浑身的力气都用光了,很不想说话,但又不得不说。这件事儿很难办,他也得跟人商量,便抬抬手,有气无力道,“这个孽子,混账东西,竟然跟人一起去吃花酒,还在群芳园把人家一个少爷打伤了……”
那个赵少爷还真没说谎,他的爷爷确实在邻县做了好几年的县丞,不过现在已经退了,回到了沙洲县,算是告老还乡。
但人家就算退了,再怎么也有点人脉还在,不是许大荣这样的门户惹得起的。
不过好在本县县太爷也知道老许家,确切的说是清楚清溪许酒是谁家产的,再加上许大荣好歹是秀才身份,便有意说和,提议两家私了。
那边退休的赵老县丞没来,来的是赵少爷的爹赵万贯,此人号称有万贯家财,也不知真假,但为人嚣张是真的。两方刚见面的时候,赵万贯盛气凌人,非要先打断许大郎一条腿再说话,后来在县太爷的有意说和之下,介绍了老许家的情况,便改了口,甚至还允许许大荣先把大郎带回家,但条件是,他的儿子被打伤了,这至少得赔偿一百两银子出来,此事便休;若是做不到,许大郎仍要被关进牢里,先打个半死,然后再谈赔多少银子的事。
姚氏听得是又惊又气又怒,“大郎!你这个混账东西,你怎么会去群芳园那种鬼地方?你哪来的银子?”
许大荣木然道,“就是买押题的那二十两。”
“啊?你!!”
姚氏气极,正待说什么时,忽听外面有人喊道,“许先生在家吗?”
许大荣示意边上的小桃开了门,一个书生模样的人走了进来。
许大荣一见,连忙起身道:“原来是张先生!张先生快请坐,小桃,快去倒茶……”
这张先生是县书院老院长的亲传弟子,也是个秀才,还是个增生,比许大荣这个附生略高一筹,平日里就是他负责教导许大郎这些童生的,许大荣不敢怠慢。
“不必了!”
张先生摆摆手,面色严肃,“今日来,是奉了老师的口谕,令郎许成杰不思学业,行为不端,而今更是聚众行凶,打伤他人,令斯文扫地,令书院蒙羞!着:剥去其学籍,不得再踏入我书院!”
说完,向许大荣只一拱手,“好自为之”,便径自出门而去,整个过程看都没看许大郎一眼。
许大荣呆住了。
许大郎也发懵,自己怎么就被书院开除了?
“你!你!你!”许大荣气急败坏,终于忍不住了,“你这个不肖子,看你干得好事!你爹老子我省吃俭用供你去书院读书,现在你却被开除了!你!你这是要气死老子我啊……”
许大郎心下不以为然,什么省吃俭用,还不都是从老家挤出来的,也没看你省什么了。至于被书院开除,是有点遗憾,可惜了那个好地方,但大祥国对科举一向较宽松,想想办法,还是能参加考试的。
许大荣仍在怒骂,“这且不说,你这混账竟然敢欺骗爹娘,欺骗爷奶,口口声声说什么买押题,买押题!结果呢,你特么拿去吃花酒!老子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